天黑黑,饿得心慌慌,一碗鸡蛋肉沫臊子面下肚,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满足。何麦穗将空钵钵与筷子放进锅里。锅里热有水,灶膛里留有火星子,吃面的功夫冰冷的井水就被热得有了温度。
巫俊生扒拉完最后一口臊子面,起身也将空碗与筷子放进铁锅里,随后撩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就将碗筷给洗了。
“那我回去了哈,不用送了,早点休息。”
何麦穗将煤油灯提在手里,直接朝他翻了白眼,没好气地回答:“本来就没打算送你。”待巫俊生走出院门,她便将院门给牢牢锁住了。
……
清晨,何麦穗是在一阵敲锣打鼓声醒来的,躺平在床上伸伸懒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快速地穿衣,束发。
打开门,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打个哈欠走到灶屋,铁锅没敞开有锅盖盖着的,想必是给她留了早饭。
打开锅盖看看,发现里面温着稀饭与几个馒头。将这两碗端到桌上后,再走到碗柜面前端出一碟小咸菜。
刚夹起一根小咸菜放进嘴里,妈妈端着一筐土豆走了进来,见此她直接问道:“外面有啥事吗?敲敲打打的,敲锣打鼓的?”
“王秋菊结婚嘞,整得可热闹了。”
“啊?今天吗?”
看到妈妈点了点头,心里还挺惊讶的,吞下一口稀饭后,“那席面应该整得挺好吧?”
“应该还行,毕竟她男人是屠宰场的嘛。”
“人情要走,我要去吃席。”
吃完早饭,何麦穗径直往厂区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刘书兰叉着腰在那里喘着粗气。“这是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这不是开业要剪彩,放鞭炮嘛,我刚去从外面买回来,可累死我了。”
闻言,她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了竹筐里的鞭炮与红绸带,以及包喜钱的纸。“不错不错,记得留条子,到时找财务报销哦。”
“谁是财务?”
面对刘书兰的疑问,何麦穗直接淡然一笑,“我啊,在厂里我是身兼多职。”接着就看到,书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巫俊生也朝这边走了过来,“你俩干啥呢?待在这里。”
“女同志之间的事,你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