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术笑了笑，这也是他近些年来少有的笑，满含歉意地道：“这件事算我做的欠妥，对五长老失礼了！”

白灵儿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叫算，我来寻你，自然是将你视作非同一般的好友，不想被你一阵奚落讥讽，将我贬得一文不值，到头来只是毫无诚意的说声抱歉，便叫我轻易的原谅你吗？”

青术苦笑道：“那五长老要怎么样？”

白灵儿又呛道：“什么叫我要怎么样？难道不该是问你自己吗？你能怎么样？以什么态度、什么言行弥合你我之间的关系。”

青术有些为难，他从未与女人打过交道，更没想到竟是件麻烦事，不过这种斗嘴却反倒让他心里觉得轻松，感觉与白灵儿又走得近了些，像个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于是，便试探着问道：“莫如我请你喝酒？”

白灵儿板着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便将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彻底抖落了。收拢了笑意，回道：“谁要与你喝酒！我来找你也并非闲聊，而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青术道：“什么事？”

白灵儿向门外探了探头，将门掩实了，压低了声音对青术道：“石三可能已经回了察燕，当然还有周毋庸他们。”

青术有些惊讶道：“哦？察燕如此凶险，他们为什么还要回来？想必宗主还不知道，否则定不会这般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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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儿点了点头，道：“只是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我来你这里之前去了凉州，见了大长老。”

青术问道：“她怎么说？”

白灵儿道：“她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态度，想必也是左右为难，所以才来问你，若是他们蒙难，你还会再次法外开恩吗？”

青术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件事，五长老不该来问我，说到底，我是个局外人，况且蒙宗主恩泽，他不仅收留了我，还将我捧到这种位置上，按理说我该安分守己，知恩图报才是，前两次也是看在新党之众一向仁义的份上，才出手相助，已是尽了全力，若是再左右摇摆，阳奉阴违，莫说宗主不能允许，就是我的良知也未必过得去。”顿了顿，又说道：“我知你与石三相交非浅，一心想要护他周全，但我还是要奉劝一句，你若真心想要帮他，那就放下现有的一切，亲友、地位、权势以及固有的生活习惯，全身心地去帮他，不要像这般‘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样下去，不仅要失信于宗门，也不见得会得到石三的肯定。”一番说辞下来， 把白灵儿说得哑口无言。

青术看了看白灵儿，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些，于心不忍，便又缓和语气说道：“这些话只是我一家之言，未必准确，你还是要自行定夺。石三与周毋庸都是当世豪杰，我初次接触，便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与别人不同的特质，叫人心里踏实。”青术一面说着，一面拿眼斜觑白灵儿，却见她眼圈湿红，竟扑簌簌地流下泪来。青术未曾经历过这等事，登时比上阵杀敌还要惊慌，忙住了口，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你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我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