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呼吸相闻。
他垂眸,目光沉沉,带着些许受伤:“你还讨厌我,是不是?”
虽然她不讨厌,往事早已经两清,但也到主动投怀送抱的地步。
不过以陆焱非黑即白的性子,她若是摇头,那必定又是一番纠缠。
瞧着她垂头默认,陆焱闭眼半瞬,再睁眼时,已没有痛惜难受。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你……,追姑娘家的方式那么多,我却选了一个下下策,给你造成了身心伤害,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陆焱,之前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之前的事情你有错,我也处理得不对,如今再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陆焱垂着头,几乎要埋进华清月的颈窝里,他的声音越发颤抖模糊:
“可我还记得,每每想起你因为我受到的伤害……,我就难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担心你是不是晚上再被噩梦惊醒,是不是还害怕我。清月,对不起,我做错了,这一年我时刻都在自责。”
他说完,华清月突觉颈子一片湿热,她倏地一顿。
他,在哭?
华清月偏头,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男人的头埋得更低,几乎靠在她的肩膀上。
华清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堵得慌,让人喘不上来气。
“清月,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从前犯下的过错,行不行?”他语气哽咽,逐渐模糊:
“今早我在门前说得那番话既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更是出自真心,我朝中和陆家的事情均已了,再无牵挂,余生只想守在心爱之人的身边。”
嗓音低沉得仿若受了寒,手上握紧她腰的力道也没来由大了几分。
一贯在所有事情上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陆焱。
此刻。
竟破天荒地多了几分踌躇与迟疑,就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眼神中平日里的笃定与果敢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与不安,生怕他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