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瞥眼老板。

“有什么话直说。”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你当初选择隐瞒身份是担心嫂子图你身份图你钱,心思不纯,而如今你纠结身份坦白,就说明,你确定了嫂子的为人,人家不图你这些,甚至还要强到你什么便宜她都不占,那么问题就来了, 你这坦白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喜从天降’,但对嫂子来说,就是单纯的欺骗,还是极伤人自尊的那种。”

“而且,不止你欺骗,她尊敬的傅老爷子,还有你整个傅家的人,都在欺骗她,在拿人家当猴耍…呢…”

贺泽正说着,就见好友那冷俊的脸,已开始一点点地趋于惨白。

这可是他自己要问的,我只是就事论事。

贺泽挠挠头,思量了下。

“当然,就像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如果嫂子对你的爱已足够深,或许会有化险为夷的可能性。”

两人相识那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老傅这副神色,沉郁中带着惧怕。

贺泽说完这句,就及时闭嘴,抿唇不语了。

偌大的办公室,一时陷入沉寂。

许久之后。

傅珹开口,“我明白。”

贺泽说的那些,他又何尝没意识到,只是当真真切切地听到这些话时,那杀伤力,比他想象中强很多。

关于隐瞒身份这件事,一直如尖锥利器般扎在他心上,尤其最近,越扎越深,不拔会疼,忽地拔出,留下的就是血窟窿,会一点一点蚕食他“生命”。

在她的事情上,他很贪心,得到过就再也不愿失去。

面对所有这些可能的后果,他必须慎之又慎。

看穿老板心思的贺泽,开口道:“所以,你这身份必须坦白,但得循序渐进。”

“怎么个渐进法?”傅珹诚心发问。

“一点点地弥补,一步步地试探……”

剩下的不用贺泽明说,他已领会到其中意思。

弥补他们夫妻俩隐婚以来,他作为丈夫的亏欠,没有表白,没有求婚,没有婚纱,没有戒指,没有婚礼,甚至连最基本的浪漫或惊喜,他都没给到她过。

所有这些,走进婚姻女人所期待的,她全都没有。

而关于试探,就是试探她对他身份背景财力,可能的反应。

见傅珹脸色总算有所缓和,贺泽这才敢继续他的诉求。

“老傅,你的事情谈完了,那我出差那事?”

傅珹:“国外那个项目已在稳步进行,没有出差的必要,尤其你这种级别过去,更没必要。”

贺泽:“……所以这不特意过来找你通融嘛。”

“没必要。”

不过此没必要非彼没必要。

贺泽刚准备装哭卖惨地继续求,就听对面的傅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