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融合，在下线的时候分开，却又能够塑造出来合理的虚假记忆，让现世中的荆梦羽没有察觉到这份不对劲。

毕竟哪怕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陆九渊一样有着近乎偏执的谨慎，但是如果失去大半天的记忆，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不对劲的。

但是这样的想法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系统可以提供虚假的复活，又有东西可以提供虚假的记忆。

那么多加汰换几次，这边和现世，总有一边要被彻底洗成非原身的存在。

但是不管是哪种，都解释不了荆梦羽已经休息和下线这么多次了，两边都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现象。

……

事实上，陆九渊本人的猜测，并不只是根据对方在启灵仪式之前还拿着东西写写画画，最后奥技工的阶职变成了死灵法师，这样一个不算证据的现象就完事了的。

陆九渊敢于直接传纸条给乔劲政委来速战速决，敢于直接和荆梦羽对峙，是多方面猜测的共同塑造。

“我本人是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想法的，荆梦羽同志——我是说，本来的那个荆梦羽同志，也是没有的。”

“但是她，却刻意表现出来红脸、低头、不敢看我之类的现象。这应该是对荆梦羽同志和我相处时候的记忆的粗暴提炼，导致的错误现象。‘她’觉得这就应该是荆梦羽同志和我相处的模式，但是这是错误的。”

“除此之外，植入机控中枢时候、架设电台和翻译电文的时候，本来不应该负责这方面的她，也突然太过于积极的请缨。”

“虽然最后她刻意地用一次和爆炸盐老人家的打斗，来告诉我她对三大纪律的维护，但是这种办法也太过于不像技术部的士官该有的模样了。”

“毕竟这种打完了还讲道理的剧情，很适合一个动不动就喊前辈、道友、蝼蚁三境界的世界观，一个有强大能力却没有对等扼制的世界观。”

“如果是我们的战士，我想应该是批评教育在动手之前吧。”

“怀疑，是这样一步一步加深的。”

然而，在说完了许多疑点之后，陆九渊却自己又将自己的说辞翻转了。

“但是要说有没有可以辩解的地方呢，那有确实存在着许多可能性的猜测……”

比如说，在杂乱的异常研究室里面，那篇童话实在是摆得太过于显眼了。

尤其是落款旁的日期和时刻，更像是在刻意叫嚣着，“我比你们都要早。”一样。

再者，根据灵能者和普通人的差距。

哪怕荆梦羽是个技术人员，不是纯粹的战士，只要她愿意的话，那一发技能发射出去之后，没有人能够拦住她。

但是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攻势，选择了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这种顺从，也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可以辩解的点。

毕竟对于异常的研究，实在是太浅层了。

数位专家的研究成果是一斗，陆九渊自己特殊的感知、系统提供的信息等可以共有八斗，营地里面的几位灵能者，就又分一斗。

可以说，如果真的要表态，陆九渊这个个体的决断，反而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在场的所有人也是被陆九渊的态度搞迷糊了。

“你怎么两方的证据都提供啊，到底是要给她定罪还是给她脱罪啊？”

“哎，一位身居要职的同志现在究竟是否意识还存在着，是否还活着，我们都搞不懂，这样的消息要是被大家知道了，会人心惶惶的。”

陆九渊脸色苍白了几分，从例会开始就在持续进行的思考，到现在将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将两方的证据都罗列出来，确实是让他疲惫万分。

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我不是要定罪，也不是要脱罪，我只是将我知道的信息都告知给国家和组织。”

陆九渊闭上了眼睛，手中的黑暗超凡碎片再度融入了身躯里面，大脑之中。

单纯强化大脑来辅助自己听课和学习的时限，不到十五分钟。时间一到他就必须退出来马上补充营养。

而在本来就思考过度的情况下，这个时间限制只会更短。

但是，对于现在的状况，陆九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需要一个聪明的大脑，一个比现在所有人都要更加聪明的大脑。

“密谋必须藏在公开的行动里。”

“我会找出来的……‘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