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冥怒极反笑,同样传音:“你是为了上次的事生气?”
“只许修冥算计我,不许我算计修冥吗?”
“我竟不知,月冥是何时变得如此小气?”心中憋屈,虽然是自己算计在先,但被她这样反将一军,还是憋的难受。
“我小气?修冥堂堂一教之王,给一个不到百岁的孩子穿小鞋就不小气了?为了吃一点飞醋不惜设下这种算计就不小气了?修冥既然说要历练,在我手下也是一样的历练。难道修冥是要反悔吗?”
被她直接点破,修冥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月冥,你——!若我就要反悔,就是不允呢?你竟然要为他跟我对着干!难不成,你们当真——”
凤眸瞬间沉下来,眸中凝聚起冰冷的寒霜,语气冷得似乎连空气都要被冻结:“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一次,既然修冥始终不信,那就不必再多言。人,不必换了,圣教的事,我不会再多干涉。这个尊使之位,还给你。那三件事,也用不着你做了,我现在就回魔界。”
说罢,直接跃下高台,竟是就要离去。
从未看到她像这样动怒,修冥慌了手脚,瞬间冷静下来,心知肚明是自己有错在先。她那日已特意和他解释玄极宗一役中承夜护卫有功,此恩不可不报。他那天已然一口答应,结果后来又用这种方式故意算计。若是旁人便罢,可那是月冥,这种手段月冥又怎会不清楚,又怎会不知他这样做背后隐藏的恶意。
在圣教做教王几百年,属下对他而言不过都是棋子,有利用价值的就榨干到没有价值为止,没有利用价值的就无情丢弃。护卫有功又如何?那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不会因此而记恩,就像不会因为千烬秋辞的叛乱而记仇——他们的余党,有利用价值的就继续用,没有的或是执意叛乱的就格杀。
他毫不在意手下的棋子,除了月冥,他不在意天底下任何人。可是,月冥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月冥是,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月冥对人真心相待,这才会有这么多人对她心悦诚服,甚至秋辞会因为误以她被害而叛乱。——他清楚她的性格,也清楚她这一次将会有多么生气。
“月冥,月冥,别走,别走!月冥——”眸色完全暗沉,鹰隼似的星眸中失去了往日的喜怒无常和高深莫测,只剩惶急。
教众噤若寒蝉,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追着紫衣尊使出去的黑衣教王,唯恐一个不慎窥见上位者隐秘,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