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妃抬手取出木匣,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树下。
天色愈发暗沉,不知不觉间来到深夜。神念探出将周遭数百米内笼罩,确定没有一个凡人后眉心处银纹浮现,渐渐从身上分离出了一个淡银色的身形。
法相模样相比几年前愈发凝实,隐约间能看出了余妃的模样。身上一片银色纱衣贴身而合,仿若不着片缕。
法相伸手接过木匣收入腹中,最后化为一道流光钻入地面,将其置于在古树的根须下。随即便化为了一缕银色丝线钻回眉心。
只是,余妃不知道的是他的动作都被数百米外的两道身影看的一清二楚。
二人身形相似,同时隐藏在数丈高的树上。一人双臂抱胸斜靠着树干,一人坐坐在树杈之上,悠闲的晃着小腿。
“这女人倒是有趣,大晚上的上这来藏东西,怕不是在纪念死去的情郎吧。”
晃着小腿的青年声音干净,语调透着十足英气,富有少年感。
见身旁之人不说话,他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总是这般没劲,跟你出来玩真是无聊透顶,早知还不如在宗内修炼了。”
“琛木,你倒是说话啊。”
还未等青年恼怒,姻缘古树下便传来了一阵叮咚的琵琶声,其音凄清婉转一时间便被引去了心神。
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年听着曲调,眼中不由得透出一股哀意。扭头遥遥看向那抚琴女人,抬手将腰间悬挂的玉箫竖在唇边。
气息一吐,一阵浑厚之声荡起,其声呜呜然,与琵琶遥相呼应仿若在互诉衷肠。
如刚刚的琵琶声是女人哀怜,自弃自怨。但随着箫声渐起,便将女人从现实挣脱,回忆起往事种种。
正当两道声音交融往复时,一道清亮之声陡然刺破夜色。也刺破了音律中的愁思悲情,其声清脆悠然。
笛声满是少年朝气,仿佛在告诉二人昨日之日不可追,要珍惜现在一般。
一时间三道乐器共奏一曲离殇,虽然每个乐器中都蕴藏着各自的情感,但却融合的极为美妙,仿佛本该如此。
一曲终了,余妃捧着琵琶还沉溺在曲调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姻缘树上的木牌发出碰撞的哒哒声才恍然惊觉。
转头看向了那箫、笛声传来的方向,但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