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这位书生在那片连绵不绝的剑光中狼狈不堪,衣袍尽毁,白知寒却知道,并非如此。白知寒的剑如同一方冰雪世界中最为凌厉的狂风,而那名书生却像是一株傲寒的孤松,凌冽的寒风吹断了几条松枝,却远远不能动摇根本。白知寒落败,也并非因为力竭,而是他知道他不管运用何等高妙的剑招,都难以撼动眼前这位书生分毫,所以他便停剑,他输得起。
修行一途,有几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
“柳姐,那这次便多谢了。”白知寒作揖道。
柳绵伸出手捏了捏白知寒的脸,“呦,和我都这般客气,终究是生分咯……”
白知寒这次没有躲避,咧嘴一笑。
辞别了柳绵,三人便离开了卧弓城,林琅此时心情复杂,想必接下来的路必然更为凶险,他只是想找个安身之处,现在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我说白知寒,好歹我们也算帮过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这是要带我们去送死?”林琅停下脚步摆摆手说道。
白知寒好像早知林琅会有此一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其实这次下山,除了为这柄凌霜寻鞘,还有另外一件事,所以不急着归山,不然自雁落城御剑,不消两天便可回到剑山。”
林琅一头雾水,“还有何事?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白知寒却是笑着看向林琅,“剑山历代山主,会亲传两名弟子,最后要择其稳重,而成为下任山主,护传承不灭,另外一人,则是担护道开山之责,更重要的需要二人相互砥砺,此番下山,除了为凌霜寻鞘,另外便是给自己寻一位师弟。”
林琅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不会吧,我难道还有这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