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未搭话,只是看着那位在石阶上的少年。
老者大笑,“这一枪倒是有些意思,常人只想着登阶而上,这少年却是对着滔滔江水刺了一枪,怕是只会引的剑意更盛,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中年人也是莞尔一笑,“倒是个有趣的少年,拿着一柄枪闯我一线天,倒是从未曾见过,这少年是小白此番下山结识的朋友,想必有其过人之处,若是能登临两千阶,亦可破例入后山。”
老者抚着胡子笑道,“山主竟如此看好这位少年,登上两千阶可不容易,山主可愿一赌?”
中年人轻笑,“难得秦老有此雅兴,便以两千阶为赌,不知秦老以何为注?”
老者思索片刻说道:“若是这少年登上两千阶,入得后山来,老夫山头那柄墨麟剑,便交于山主处置如何?”
中年人淡笑道:“你倒是舍得,仇天落那小子可是对那柄剑垂涎三尺,入山这些年都未曾得见,今日怎地舍得拿来做赌注了?”
姓秦的老者洒脱挥手,“本想有生之年,再收一名弟子,才留着这柄墨麟以作师徒之礼,如今老迈至此,有褚渊在也便算没有遗憾,又觉得给仇天落那小子实在暴谴天物,倒不如赠于山主的好,老夫也不要别的,山主若是输了,将珍藏的好酒给老夫送上几坛便好,如何?”
“那便一言为定。”
“山主不如猜猜这少年今日可踏上多少阶?”
“吾观这少年不卑不亢,不求快冒进,登上百阶是必然之事。”
二人看着一线天的少年在第三阶伫立良久,欲观少年能一鼓作气走到哪一步。
谁知那少年收起断枪,转身便下山去了……
山巅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老者哈哈大笑,拍拍身旁中年人的肩膀,“你郑山河也有眼拙的时候!可别忘了许给老夫的好酒!”
中年人无奈道:“这才第一天,急什么,倒是你把那柄墨麟备好了,不劳秦老来送,我亲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