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修为日渐精进,弄得人家猜不透心思,不套点话出来,怎么知道你心中所想呢?
她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奸计得逞!
无梦哪里知道,这小姑娘心思如此深沉。只当她看到什么有趣儿的段子,不疑有他,继续研读手中的注解。
红袖馆,后院角落小屋。
身着紫袍的慕长老,背对着门口调弄怀中不知什么物件儿。
她身后隔着帘幕,站着一粉色莲花裙,浓妆艳抹的泠杳,圆圆的脸上,透着胭脂红。
冷香低眉顺眼,唇齿开合道,“长老,神谕教中传来消息,林楚凡疑似身怀某件重宝。之前他曾在城内,当众御火,焚毁一名修灵者尸身。那情景,据说与前任司学下场仿佛,两相印证,恐怕是真。如今师姐她……”
“铮铮……”
慕紫容以弦鸣打断,转而说道,“黑市上,有人悬红罗绮,价格不高不低,恰巧能引动一些人,铤而走险。”
冷香额头见汗,急忙辩解,“长老容禀,此事绝非我所为。弟子虽与师姐素来爱争抢些,却也不至于同门相残。还假借他人之手,未免下作!”
慕紫容淡然道,“言之有理。换做是你,自然是当面讨教才痛快。找个机会,将消息传给她,命她见机行事,刺探虚实。若是能直接谋取那件重宝,当然最好;若是不能,尽力为之。”
冷香略微舒缓一口浊气,转而编排起来,“弟子遵命!嗯……师姐她,素来感情用事,恐怕难以成事。不如由弟子前去,替换她执行任务?”
慕紫容多了几分腔调,“怎么?你也急着嫁人,想破门出户?”
“弟子不敢!”
慕紫容不置可否,似乎解释起来,“她能有今日的先机,也是恰逢其会。我虽偏爱她多些,却也只是顺势而为。况且,那林楚凡再蠢,此时也该有些知觉了。你哪还有机会见缝插针?下去吧!”
泠杳恭敬退去。
她慢慢走到门外,脸上的恭谨悉数收敛,昂首挺胸,双眼微微眯起,闪着莫名的光芒。
泠杳忽然转身,踏步而起,落到二楼一处雨檐。
转角那边,一节漆黑的玉箫,从夜幕之中显露轮廓,借着附近灯火,渐渐伸长。
一乐师装扮的女子,闪身而出。
泠杳喝问,“你藏身于此,可是在监视我阁中长老?”
唐小青赶紧低声,“嘘!慕长老何等修为?岂是我可造次的。那边有间屋子,两男一女,进入多时了。那二人身上有些修为,不好近前。我很好奇,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红袖馆中?”
泠杳白眼一翻,不屑道,“呵!少见多怪!那两位公子,来头不小。在这京畿之地,你还是少些好奇心吧。”
泠杳粉裙摇摆,化身蝴蝶,向着灯火落去。
好奇心重的唐小青,吓得拍了拍胸口,赶紧擦一擦额头的细密汗珠。
可是吓死人咯。幸亏急中生智,拉扯那鸣蝉姑娘,做了个幌子。
林楚凡身怀重宝?连神谕教与天香阁都心动,恐怕非同小可。那家伙人还算不错,可又不能遗误师门,这消息还是传回去吧……
当天夜里,一份由御灵司起草的奏折,大张旗鼓地‘秘密’送入宫中。
翌日,四座城门口,贴出告示,重金悬赏纵火狂徒。画像不太考究,勉强有个人形。
榜文倒是言简意赅:
……先有之风别院走水;后有林府失火;继而猎场之中,多人失踪;最后竟又于城外投毒,公然鸩害数百城防骑兵。
如此滔天罪恶,竟然是一对儿雌雄大盗所为。男子号吴桐,女子称桑蜃……
此榜一出,短时间盖过王子殿下的风流韵事,成为炽焰城街巷内,最新一手的谈资。
更有些消息灵通的茶馆、酒楼,雇些口齿伶俐的说书人,将一桩桩悬案,讲述得惊天动地,煞有介事。仿若他们身临其境一般。
听众倒是只图一乐,谁管具体真假呢?
倒是有一点,颇为惊奇。
如此大规模的造势,主角还是两个通缉犯,竟然迟迟无人叫停。
更有甚者,根据茶楼、酒馆记录的书词,编排成戏文,一波六七折。甚至还带精巧插图,卖得甚是不错。
某些靠山偏硬的戏园,早已命人登台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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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种种,哗众取宠之余,无非是想强调,此二人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
“呵!胡说八道!雷大人可真是有出息!看来,当日放他一马,不与他搏命,是对的。至少,把你的冥蝶,巧妙摘出。”
楚凡说着,将一策七折戏词,随意丢在桌子边上。
邻座的罗绮,看着那戏词的韵脚,愣愣出神。直到楚凡连声呼唤,才支支吾吾回应几句。
林楚凡觉得好奇,有那么好看么?“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