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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显然,白石聪明过人,已经料到了郑直的所有图谋。还是动手慢了,若是当初大坝修好就动手,那厮一定跑不了。不过话又讲回来,当时的他开口,除了邢老大,朱小旗他们几个人外,谁听啊?
史臻享讲过‘祸害活千年’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朱小旗见此,为他盖住衣裳,坐到一旁开始熬药。死了这么多人,天气如此炎热,很容易产生疫病,于是那个萨满又有了作用。
好在这药不论吃几颗,郑直都是虚一日一夜,所以待到了午后,他已经可以坚持下地。正犹豫要不要派人往右卫城奏捷,张荣找了过来,告诉他有一队明军气势汹汹的奔了过来。
“快,所有人都戒备。”郑直得到消息,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立刻嚷嚷“敲钟,准备迎敌。”
将心比心,他杀陈彬时,可并非都出于公心。他在这,至少阻挡了鞑子归途,砍了三千多……不,五千多颗脑袋。再者,目下他有小两千鞑子效死,这也是两千颗人头啊。
张荣一拍脑袋“对对对。”转身爬了上去。
郑直在郑墨搀扶下走到墙上,那个昨日发疯的鞑子百夫长立刻凑过来行礼。郑直看着天边的一彪人马,攥紧了拳头“等俺口令。”
郑墨立刻将郑直的话讲给他,对方行礼之后,招呼他的人准备了。
那支明军显然也察觉到了边墙上的异常,立刻有几骑越众而出,绕过残破的木墙,来到了一箭之外“郑勋卫,俺是东厂的领班张彩,宣府的张大将军亲自来了。”
躲在女墙之后的郑直仔细瞅了瞅,咒骂一句,那个白石果然狡猾“告诉他们,俺们是奉了保定游击将军郑虎的军令,郑勋卫的死了。”
“五郎。”郑直话音刚落,他周围的朱小旗,郑墨等人都急了“哪有自个咒自个的?”
“咋了?”墙下的张荣爬上来,听到众人嘀嘀咕咕,猫着腰走过来“咋了?”
“俺叔讲胡话哩。”郑墨急忙遮掩。
“你才讲胡话呢。”郑直笑骂一句,看向张荣“外边是东厂番子,说是要找俺,谁晓得他们是人是鬼,你和俺都别露头。”
张荣透过女墙瞅瞅外边“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别阴沟翻船。”
于是,不论张彩如何吆喝,边墙上的人全不理会。
这时又有两骑来到近前,其中一人对着边墙大喊“郑勋卫,俺是廖镗啊,滹沱河抽分厂的廖镗!”
靠在女墙嚼草根打发工夫的郑直一听,转身仔细瞅了瞅“让他和身边那个过来。”廖镗跟前那个,就是白石。
刘三立刻扬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片刻后,廖镗催马向前,而他身旁那个人则没有动。
郑直咒骂一句,显然那个白石晓得他不会杀廖镗,选择以身做饵。如今两边都没有撕破脸,他又不敢真的杀中官造反,只要同意廖镗过来,人家就占主动了。他索性也不藏了,直接站了起来。
廖镗更快被带到边墙之上,一见面,不等郑直试探,立刻道“恭喜郑勋卫,贺喜郑勋卫,斩杀鞑酋火筛为皇爷去一心腹大患。”
郑直等人一愣,张荣反应最快,扭头问郑墨“那个百夫长讲被五虎砍死的叫啥?”
“一个叫塔布囊,一个叫伯尔色博罗特。”郑墨立刻道“俺叔杀得人里没有过筛。”他也在山西听过这个名字,最近十来年在宣大,辽东肆虐。
“对对对,塔布囊,就叫这个名字。”廖镗大意,赶紧道“火筛就是他鞑靼语郭锡的音译。塔布囊则是驸马的意思。恭喜郑勋卫。”至于另外一个廖镗也不清楚是谁,也不在意。
“问问那个百夫长,另一个是谁。”郑直扭头对兴奋的郑墨讲了一句,然后对廖镗道“听人讲如今廖中官在新开口堡做守备?”
廖镗尴尬道“惭愧惭愧!”
“哎。”郑直摆摆手“难道廖守备忘了,俺带的这些人,除了郑游击借给俺的,剩下的都是找廖守备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