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了之并不现实,”赵无咎在闭上眼睛之前想清楚了这一点。
转天一大早,吃过了朝食,他便独自一人出了家门,想去找个高人寻求一些点拨。
而那个高人也不是旁人,正是被梅县令一怒之下罢了官的“代县尉”翟青。
来到翟青家门口,他就闻到一股子药味。
“这位老上司‘伤’的的确不轻,”赵无咎想了想,旋即拉起门环轻轻敲了敲。
开门的是翟青的媳妇,赵无咎向这位婶婶问了好,随即就赶紧将近些天家里积攒的一些鸡蛋送了上去。
得亏之前习得“调禽”手艺,又从那帮泼皮无赖手里抢来了那祝姓老者的养的鸡子,他今天一大早上门拜访才没空着手来。
现下,鸡蛋在东山县城里可是稀罕的吃食,等闲人就算想花钱买都买不到。
赵无咎被这位婶婶让进小院,他才看到那位翟叔正穿着一身单衣,胸前包着白棉布,斜靠在院里的一张竹床上面。看到来人是赵无咎,翟青也只是病恹恹地同他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喝完白瓷碗里的药汤。
等到那位婶婶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娃娃进了堂屋,赵无咎这才向翟青交手行礼,深深作了一揖。
他说道:“翟叔,您这几天暂时在家养病,不在衙署盯着,兄弟们也都没了主心骨。我这年纪最小,资历最浅,觉得还是得找您面授机宜一番,得了您的吩咐,我才能踏实去当差。”
听完赵无咎这番话,翟青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然后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有被起错的名字,没有被叫错的诨号,古人真是诚不我欺。”
翟青感慨道:“无咎啊,你这个‘知世郎’的诨号,看来我真是给你起得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