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朝代因重视生产则归于工部管理,有些朝代重视盐引发行而归于户部管理。
本朝则是按前朝惯例,由工部进行生产,别的都交给了户部。
洛王的盐货被劫,刑部查来查去虽没查出个结果,但却是查出了洛阳知府与盐商勾结,甚至还发现白叔达在其中有包庇的嫌疑。
这使得皇帝刘泷派右都御使卓不凡开始密查盐道之事。
原本卓不凡是冲着工部去的,毕竟那些私盐最有可能来自工部的盐厂。
可最后却发现最干净的竟就是周元甲的工部,反而是户部及盐道那里出了大问题。
所以工部尚书周元甲此时是最有权来说盐务的归属问题的。
按周元甲的说法,盐道那里与户部牵扯太深了,想要根治,就得换个部门进行管理,要不然就凭着原先已有的各种师生关系、裙带关系、派系关系,即使这一次会压下去了,但谁又能知道多久会死灰复燃呢。
刚刚周元甲给盐户说好话,即是为了把那些盐户从户部转到工部来进行管理。
若是真去查盐户,即使转给了周元甲,将来盐户闹出事情来也是他周元甲去背锅。
总之,周元甲在站出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将现在发生的这些都给算定了。
皇帝刘泷在听了周元甲的话以后也有些动摇起来。
周元甲的确是位能臣,别人管理一部可能会显得十分吃力,而周元甲却是极为轻松,就如同韩信带兵那般多多益善。
刘泷也一度想过让周元甲入阁,若由他来管理盐务必然是能管理得井井有条。
可问题是,如果将盐务交给周元甲来管,那户部的权重必然降低。
或者说,今日这一场神仙架打下来,陇王党与太子党都损失了一些实力,但他周元甲却是还指望着能赚个盆满钵满。
刘泷正犹豫之时,褚文儒再一次站了起来说道:“臣有议!”
“褚爱卿讲来。”
“臣弹劾工部周尚书度不臣之心,谋私己之辖驭,欲夺工部之权柄,其心可憎,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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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泷白了褚文儒一眼,好似是在说:“你自己户部出的乱子还还不够大么?别人说几句怎么就其心可诛了?就算是把你裁撤了,把户部给他周元甲来管,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谁在周元甲在工部做的比你在户部好呢。”
周元甲此时却是笑了一声说道:“褚尚书误会了,本堂之意非是要谋你盐务之重,而是觉得工部繁事太多,那盐务又不当一分为二,想当此事全权托于户部,皆于您褚尚书来管辖。”
“管就管!”
刘泷没等褚文儒把堵气的话说出来,那龙袖一挥,连忙说道:“褚爱卿先行退回,待朕问之周爱卿。”
刘泷转而对周爱卿说道:“周爱卿之言其实在理,但盐务人员之杂繁、事务之乱絮,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整备,户部这边……哦,当然了,周爱卿若是有整备之法,亦可陈书上奏,朕必与内阁辅臣总商之。”
周元甲一听,那两眼便放了光,他好似就在等刘泷的这句话。
周元甲又向前走了几步,十分正式地来到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