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佩筠微笑着说:“若是莞贵人对此物有所喜爱,我自然愿意分享一些给你。”
甄嬛以淡雅的笑容回应道:“这是皇上特别赐予姐姐的物品,我这个妹妹又怎能轻易接受呢?”
富察佩筠轻轻地在脸上增添了几分粉妆,随后温和地表示:“诚然,这确实是皇上的一番深情厚意,岂可轻率地赠予他人,既然莞贵人如此谦逊有礼,我也就不再强求你收下了。”
“既然这香粉是皇上的一番心意,那贵人你就应当好好珍藏着,最好啊是拿个香案把它给供起来,你说你这涂在脸上风吹日晒的,再把皇上的心意给晒化了。”欣常在略带不屑地说道。
随后她挽起甄嬛的手,一边走一边轻声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好像谁没怀过孩子似的。”
甄嬛急忙劝慰道:“欣姐姐,请暂且平息一下怒火吧,如今她风头正盛,你又何必与她斤斤计较,自寻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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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庭院的正中央,宜修笑着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呢?”
欣常在立即回答道:“我们刚才正在欣赏这盛开的花朵,皇后娘娘宫中的花真是养得极好,才能开出如此娇艳的花朵。”
“这景仁宫的地气优越,因此培育出的花朵也格外娇艳。”安陵容附和道。
宜修微笑着回应:“景仁宫的地气固然好,但你的福气更是好。”
“诸位看,这牡丹盛开得多么娇艳。”齐妃附和着,接着话锋一转,“这般明媚的天气,皇后娘娘何不将松子抱出来一同享受这日照呢?”
宜修听后,微笑着回应:“齐妃对松子那只猫向来情有独钟,每次来都要抱着它,而莞贵人对猫儿有些畏惧,总是不敢亲近。”
甄嬛也微笑着回应:“臣妾确实胆小,让皇后娘娘见笑了,不过松子在齐妃娘娘的怀抱中确实显得特别温顺。”
宜修随即吩咐道:“剪秋,去把松子抱出来吧。”
然而剪秋却笑着婉拒:“奴婢可不敢去碰它,正值春天,猫儿容易发情,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哪里躲着呢。”
华妃轻蔑地瞥了一眼,随后款步上前,轻折了一枝芍药,悠然开口道:“这牡丹固然开得娇艳,但粉色终究显得逊色了些,难以登上大雅之堂,相较之下,芍药虽非花中之王,但其嫣红夺目,却更能展现其大方的气质。”
华妃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均是一震,但却又不好明言什么。
此时,华妃的发鬓间,一朵嫣红芍药正娇艳绽放,越发映衬出她容颜的艳丽,眼眸流转间更是流露出妩媚动人的风情。
甄嬛目睹此景,便以平静的语气轻声道:“臣妾幼时曾涉猎过刘禹锡的佳作,此刻想来,吟咏此诗正是应景,故而在皇后与各位姐姐面前献丑了。”
在皇后的尴尬之际,甄嬛适时地出面为她化解了窘境,皇后见此情景,便顺水推舟地说:“那就念吧。”
甄嬛曼妙地吟诵:“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宜修露出了微笑,她将手中的牡丹插入衣襟,赞叹道:“好一个‘唯有牡丹真国色’说得真是贴切!地位与尊贵,终究还是由人心所定,芍药再艳丽,也不过是妖冶无韵,终究不及牡丹那般国色天香。”
观察到华妃脸上隐约流露出不悦之色,宜修又笑着宽慰:“今日本是赏花的好日子,华妃何须心生不快,切莫因一时多虑而扫了大家的雅兴。”
华妃虽内心燃起怒火,但仍旧努力保持冷静,不愿在此刻发作。
就在此时,松子轻盈地走了出来,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喵~”。
齐妃见此情景,笑着调侃道:“我们正念叨着这小家伙呢,它就自己跑出来了,真是有灵性。”
富察佩筠在这短暂的交谈中站起了身,目光在人群中流转。
甄嬛则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已然明了皇后即将有所行动。
因此,她不动声色地将安陵容巧妙地护在身后,同时也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肚子,借势微微地移动脚步,稍稍远离了人群的喧嚣和可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