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冯若昭忍不住“扑哧”一笑,掩口说道:“哎呀,看来这斐雯的记性看来真的不大好呢,她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记错,却还记得温太医袖口上竹叶花纹之类的小节,倒真是难为她了。”
甄嬛见状,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严厉地问道:“斐雯,你可要想仔细了,本宫的紫檀桌上到底是琉璃花樽还是青玉花樽?”
胤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品味着其中的微妙。
他眼底的怒意似乎消散了一些,但仍旧保持着一种审视的态度。
斐雯被甄嬛的话逼得左思右想,犹豫不决。
她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过了良久,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奴婢记起来了,是青玉花樽没错。”
然而,她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坚定。
甄嬛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地扫过斐雯,继续说道:“正殿紫檀桌上,自始至终只有一只珊瑚花瓶,何曾有过什么琉璃花樽?你身为本宫宫中的洒扫小宫女,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内殿已是不该,更不该的是,你整日里心不在焉,对本职工作敷衍了事,却偏偏对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哪位太医的手如何搭在本宫手上,袖口上的花纹如何,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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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雯,你如此用心于这些细枝末节,却对本应关注的正经事务视而不见,你的居心,怎能不让人生疑?”说到这里,甄嬛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胤禛。
那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与无助,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胤禛见状,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斐雯被甄嬛的疾言厉色吓得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开始抽泣起来,呜咽道:“奴婢只是据实回报,熹贵妃为何如此凶悍?奴婢知道自己蠢笨,但心里日夜只惦记着这件大事,哪里还有心思去留意其他事情呢?”
这时,黎萦轻笑一声,她手指上那枚白衣戒指在艳艳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光艳璀璨,为她平添了几分丽色。
她笑吟吟地说道:“素闻熹贵妃处处妥帖和气,深得人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嘛,看来熹贵妃平日里也有不得人心之处啊,梅贵人那边暂且不提,就连自己宫里的斐雯都如此,臣妾倒是觉得,无论斐雯的居心如何,她能说得如此绘声绘色、细致入微,这事儿恐怕也假不了。”
斐雯闻言,连忙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奴婢确实不敢撒谎,句句都是实话。”然而,她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慌乱与不安。
冯若昭的入鬓长眉轻轻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思量:“恬嫔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梅贵人与熹贵妃之间的恩怨确实复杂且由来已久,梅月对熹贵妃的不敬行为,我们也都心知肚明。”
“至于斐雯,虽然她在永寿宫伺候,却并非能时常进入内殿的宫女,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她说到这里,微微踌躇,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长久以来几乎未曾言语的齐月宾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目光平静而深邃,静静说道:“若真如敬贵妃所言,斐雯并非经常进入内殿伺候,那么,假若温太医与熹贵妃真有私情,他们又岂会在殿外或人前私会?这等私密之事,自然会避开他人耳目。”
“那么,斐雯又是如何回回都能‘凑巧’瞧见,还瞧得那么真切?难道真是上天特意赋予了她这样的使命,让她来揭露这桩宫中丑闻?还是这丫头太过机灵,事事都格外留心主子的言行举止?”
冯若昭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黄梨木小几,赤金嵌珠的护甲发出清脆的“嗒”声:“哎呀!这私自窥探主子可是重罪,只是,这丫头为何会如此留心熹贵妃呢,甚至私自窥探?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来这么大的主见和胆子?难道这背后真有人主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