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劝道。
几天前丁氏和麦氏给这栎子去壳的时候,几个孩子便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当时十分不理解,娘让收拾这玩意儿干啥?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太太说这栎子能吃,但是要好好处理,然后就把法子跟我说了,巧的很,我第二天去庄子上,就有孩子把栎子丢到了我跟前,我觉着,这事说不定是真的,就让人弄了点回来试一试。”
陈翠是这么对孩子们解释的。
可如今别说三个儿子读了几年书,长了不少见识,是有功名的人了,就连岁岁这小丫头眼里都充满着“不信”两个字。
“娘,那不过是梦啊,您怎么连这个都信呢,还让丁婶和麦婶为此辛苦忙碌,这栎子谁不知道有毒不能吃啊,快别费这个劲了。”
岁岁扯着陈翠的袖子道。
几个儿子虽然没开口,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想法,几人都觉得这很不靠谱。
“咋就不靠谱了,当初咱家烧炭的法子不也是我从梦里学来的么,要不是干了这个营生挣到了钱,咱们一家子如今还在乡下种地呢,你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日子过!”
陈翠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岁岁顿时卡了壳,她偶然听小哥提起过,家里当初是如何穷困,就是靠着娘跟哥哥舅舅烧木炭,才挣到了钱,才摆脱了困境,后来又跟张太太一起做了罐头生意,才一步步的变得更好。
三个儿子此时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当初他们不过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孩子,自然是娘说什么就信什么,甚至还为有了挣钱的法子而欣喜,根本不会想太多。
可后来他们读书明理学会思考之后,就渐渐发觉了当初娘做梦得到烧炭和做罐头方法的不合理之处。
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们虽然对于这些事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也不好拿出来随意讨论, 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自从爹去世以后,娘带着他们几个过日子十分不容易,他们不愿意对她妄加揣测。
虽然娘身上确实有了些变化,比原先更加独立自强有主见,可那都是因为爹不在了,她不得不立起来,撑起这个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