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嗤笑一声道,“那什么是命呢?命运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祝玫说了句,“是,所以我现下不想考虑这件事,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才是命运,我会选择我自己要的生活。”
陈逢时嘲弄道,“你还真的想考上公务员回家里那个二线城市,找个人嫁了,过普通的一辈子吗?”
祝玫坦诚道,“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不会因为认识你这样高贵的王,而改变我普通的底色。普通不是原罪,这种平庸让人觉得安心。”
陈逢时的面色沉了下来,每次说起感情的问题,她总爱把他推到对立面。
他说,“牛羊总爱成群结队。”
祝玫反道,“所以您更适合独行,不是吗?”
陈逢时面色不愉。
祝玫知道他生气了,缓和了语气道,“抱歉,把书还给我吧。”
陈逢时把书还给了她。
她翻开,摊开在她腿上的那一页,是曾经,黎沐风给她写的译文。
与她刚刚默诵的,并无二致。
她早已熟稔于心。
没有和理想中的爱人成婚。
没有兑现曾许的地老天荒。
天也没崩,地也没塌。
时间照常流逝,大江依旧东去。
祝玫只是苦笑了一下。
但其实,没什么。
陈逢时站起身说,“感性是最无用的东西。”
祝玫当然知道。
他是个理性至上主义者。
可既然感性无用,他又为何需要她偶尔的陪伴?
人终究是人,又不是神。
谁能在红尘俗世中,彻底远离情爱。
谁又真正在人间修成了正果,让灵魂长居彼岸净土?
大家都是凡人,即便是圣人,也说仁者爱人,没有小爱,何谈大爱。
陈逢时说,“我不明白,一个男人而已,至于让你这样放不下吗?”
祝玫摇头道,“我没有放不下他。”
放不下的是对爱情的渴望,而不是那个已经转身的人。
陈逢时还记得,她报名照上,是清纯直发,然而从她入职第一天开始,他再未看到过她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