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就说,“租用给你,抵了刚刚那套盘子的钱,走的时候,我要带走。”
祝玫:“您可以不带来。”
两个人拌嘴,心情都挺愉快。
叶墨珲擦干了手,倒是犹豫,要不要走。
祝玫有些贪恋这样的气氛,她说,“要不要坐会儿?”
叶墨珲问,“你不赶着回去么?”
祝玫道,“可以晚一些,刚吃完饭开车容易犯困。”
叶墨珲于是问,“要不要去散个步?”
祝玫应了声好。
晚上,滨江风大,祝玫不想吹风,所以带着叶墨珲穿梭进了小巷里。
小巷里,是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闲聊。
叶墨珲一双长腿,步履稳健,一手握着手机,走在路上,会有女孩子看他。
从祝玫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很是迷人。
高挺的鼻梁,利落的下颌线线条,胡子刮得非常干净,只有青青的胡茬。
方正的下巴,地阁饱满,好像这样面相的人,是有晚福的命。
他的唇很好看,祝玫一时有些冲动,她连忙压抑住了这番冲动,把目光移向前方。
叶墨珲问她,“你回到繁都,进了体制内工作,感觉怎么样?”
祝玫想了想说,“和在企业里感觉完全不一样,体制是一个庞大的机器,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很多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不需要自由发挥。”
叶墨珲吐了口胸中浊气说,“是啊。”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落寞,祝玫问他,“你作为领导,好像无奈也不少。”
叶墨珲耸了耸肩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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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玫问,“说说?”
叶墨珲于是就举了这趟出差去华泽集团的例子。
他想起祝玫也是招商局的,就问,“你们这位局长,是不是不太好相处?”
祝玫笑道,“要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
叶墨珲问,“你觉得从哪个角度看好?”
祝玫道,“职场上有很多明规则,也有很多暗规则,只要规则固定,按照规则办事,就算是好相处的。”
叶墨珲直言道,“你不如说是潜规则。”
祝玫点头,“可以这么说。”
叶墨珲道,“那么在他这里的规则是什么呢?”
祝玫直言不讳说,“如果信奉金钱开道,唯上是从,我认为他应该很好相处。”
叶墨珲听她这番直白的话语,问,“你不怕在我面前说他短处,会被我卖了?”
祝玫道,“卖我也得我有被卖的价值才行啊,我在你这里,除了能给你降点房租,应该没什么别的价值了。”
叶墨珲说,“也是。”
祝玫道,“你会有这样的念头,真是可怕。”
叶墨珲笑道,“我很阴暗的。”
祝玫抬头望他,看他眉目温和,摇头道,“看不出来。”
叶墨珲看着祝玫的侧脸,想问:你喜欢怪人吗?
可想想她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
叶墨珲的心情,就像街边飘出的各色食物的味道,螺蛳粉的臭,铁板鱿鱼的香,面包房的甜,江湖菜的辣,个中滋味,齐上心头。
他问自己,要不要得到她?
想不要要她?
她的波浪卷,被一根简单的橡皮筋束在了脑后,她的身材窈窕,摆臀的时候,特别好看。
整个人散发的活力,是会让男人心动的吸引。
祝玫刚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对方叫祝蓉蓉。
祝玫接了电话,对叶墨珲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听着电话。
听内容,应该是她的亲戚,十一之后要回繁都工作,想要找地方住。
叶墨珲忽然不想租房的事情变卦,他在微信上,给她转了约定好的半年的房租,另外备注了5000元是押金。
同时,他给机关事务中心主任彭红杏发了个消息,让她帮忙结算前三个月的房租、水电和各类支出。
祝玫同祝蓉蓉聊了一会儿,告知她,这份工作是谢衡帮她找的,所以如果她觉得做不了或者不喜欢,离职的时候最好也留点脸面。
别又像最初在那家广告公司那样,说不喜欢就走人,让祝玫也很难做人。
如果是普通朋友,可能祝蓉蓉已经被她拖黑了。
她对祝蓉蓉,虽然疼爱,但毕竟不是血亲骨肉,中间到底是隔了一层的。
如今,农村人都去城里打工了,宗族礼法和家庭血缘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甚至成了负累。
祝玫对这些,一贯看得开。
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很小的圈子,圈子里重要的人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