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于是平白的对这位吴老板很有敬意与好感。
他在意的,从来只有萧子窈好不好,肺炎要不要紧。
至于旁的,能否生育,全然无谓了。
更何况,女子生产是那样的疼,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道,萧子窈最怕疼,他不忍。
他便这样默默的设想起来。
吴老板一张巧嘴,哄人很有办法,萧子山果然受用。
吴老板又说:“不如这样,我推荐一位大夫给六小姐罢。我夫人吃他开的药调理着,眼下已转好许多了。冬天马虎不得,我之后再派人送几件貂裘给六小姐。”
于是,萧子山便同他说了些感谢的话,终于送客了。
而萧子窈,她劫后余生,表里空虚,今日醒了,却根本下不了床。
她昨晚后半夜发了一身汗,到了今日,正浑身黏黏糊糊的,被子也不松软,便唤了鹊儿到床前伺候。
鹊儿取来一件白丝的袍子,为萧子窈仔仔细细的穿上了身,便要去抬被褥更换。
冬天的被褥又厚又重,萧子窈对鹊儿总是有几分情谊的,于是心疼道:“重活你放着便是了,你去把沈要叫过来,让他来搬被褥。”
鹊儿闻言,却是嘴上一吃,道:“……沈要今天不在……”
萧子窈凝眉道:“那他去哪了?”
“谁知道他的,他从不和小姐以外的人多说一句话……”
鹊儿说罢,便哼哧哼哧的搬起了被子。
萧子窈见她奋力更吃力,索性上前帮了一把手。
鹊儿一连迭的劝道:“小姐,你快回去歇着!我做得了!”
萧子窈不同她多讲,只掀起被子的一角,却见那锦被的边上染着一道红褐色的深痕。
这一床被子底色鸾青,绣的又是素色珠花,这一抹绛色的红痕不规不整,旋即显得突兀起来。
萧子窈于是凑上前去,翻来覆去的瞧了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