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爱我?”
“可你早就来不及了。”
萧子窈于是默默的阖上了双眼。
再后来,便是沈要轻描淡写的放行了列车,归家之后,却不肯放过她。
起初,沈要到底还算克制,可再往下的事情,便不那么体面了。
他一贯如此,明明臂膀滚烫却好像非常怕冷,所以总也不知疲倦的缠上她再闯进去,偏偏这一回算例外,他直逼她绝顶,却又在她濒临之时猛的抽身。
萧子窈一下子窒住了。
——原是沈要的手,竟在此刻自后而前、不轻不重的勒住了她的喉咙。
他说:“六小姐,知道现在你该怎么做吗?”
她挣扎着摇一摇头,红唇潋滟,有血光,贝齿微微咬下去,陷在那红肉里,不比眉眼颦蹙之间的涟漪勾人。
真为难,她在他眼里永远都好看,展眉好看,皱眉也好看,他简直舍不得再多教驯她了。
他于是不动声色的改口,语声里隐隐的带着点儿得逞的快意,说:“那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正说着,他那掌控的手也一道松了开来,萧子窈直觉本能陡的冲出喉咙,承欢的啼哭仿佛求欢的猫叫,全不受控的脱口而出。
“沈要,求你……”
如此,不必她再多辗转,沈要便已应声道:“好。”
只不过,应过了她,他却还记得方才的那一问,便又说道:“萧子窈,你现在,根本就是一塌糊涂。”
一时之间,她竟难过得有些无动于衷。
夜来雨,晓来风,晚梦醒来,孤窗人静。
萧子窈蜷着身子,一探枕边尚有余温,便疑心沈要今日大曰不会去上职了。
她于是扶了床榻起身,片刻之后,又直觉屋子里有些闷,再一瞥,却见凭窗弄晴微雨,想是沈要关的窗子、免得她吹风受寒,到底还是心疼她更多。
偏她实在无心欢喜,所以恹恹的垂眸下去,只是那开窗的手却还未停,轻推一下,没响动,便又抬眼再推一下,这回应当用力了,可那窗子仍无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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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萧子窈竟隐隐的觉出些许异样来。
她一顿,旋即再顾不得旁的,趿了鞋子便要冲向门边。
谁知,只此一瞬,房门竟蓦然自开了。
她却见沈要默默端了粥水进来,面上没什么颜色。
萧子窈不由得凝眉。
“怎么把早饭端上来了?我梳洗好了自会下楼吃的,你不必担心我又不吃饭。”
她如此难得的好说话起来,然,沈要却仿佛置若罔闻似的,只回她一句:“没关系。以后我会把饭菜端上来。”
他简直顺从得有些过分。
萧子窈一下子揪紧了心神。
她实在太懂沈要,他非君子,装乖都是为了作恶,先有欲盖弥彰的手段,才有坦坦荡荡的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