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她偏过头语气冷硬,忍着下一阵咳嗽,眼圈酸涩发痛。
谭郁川一怔,慢慢放开她,垂着头后退了一步,指尖微颤,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言言。”
“你可以走了吗?”她指甲克进掌心,直视着他,“我真的很累,要休息了。”
他看进她眼底,慢慢点头,“好。”
谭郁川站在原地,脚下重如千斤,他看着她自顾自走回玄关,换掉那双极细的恨天高,揭掉后脚跟的一块创口贴,扔进垃圾桶里。
他慢慢走向门口,也是走近她,轻轻开口:“我最近都会在美国。你放心,不会再来打扰你。”
“你既然早清楚这两年我一直跟着你,你就应该知道,再也不见你这件事,我做不到。”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听到这句话,陶绮言抬起视线,重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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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嘲地笑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没那么容易被甩掉。”
他走近了,目光落在她轻轻红肿的脚踝上,他突然不容分说把她撑着腋窝抱到高凳上。陶绮言刚要挣扎,他就松了手,遂即小腿被托起,后脚腕破皮的那处被他攥住,微微刺痛又带着温热。
陶绮言僵住了,看他从玄关台面的小抽屉里翻出创可贴,动作一点没迟疑,仿佛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两年多的人是他。
她猛地想起这是她的习惯,杂碎的小物件都会被她放在门口的收纳处,包括钥匙链创口贴这些东西。
她所有的生活细节都被他记住,他们曾经亲密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她无声闭目,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在沙发边的矮柜里翻出酒精棉,又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撕开创可贴。他让她的脚踩在他小腹处,陶绮言想收回,被他抓着小腿扳回来。
谭郁川抬眸看她,掌心托着她小腿肚往他那里用力,“这里,留下了一条疤,你以后就能看到。”
她眼睛稍稍睁圆,抿着唇就要把脚收回来,又敌不过他力气,白皙的脚趾无力地蜷了蜷。视线不自觉看过去,那是那个伤口的位置。陶绮言咬着唇壁,不说话。
酒精棉蘸在伤口上,又因为他动作太轻,带着微微刺疼的痒。创可贴被覆在伤口上,贴得平整,处理完了,谭郁川却一时没放开她。
“小余比我伤得严重多了,他当场就晕了过去,全身多处骨折再加上轻微脑震荡。”他声音平静,把那场明知故意的事故朝她讲来,“那辆车早做了加固,但不是为了来港才做的。我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你知道我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
“我是真的有可能会死,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