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把戒指戴到无名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听着不清晰,她自顾自说:“我把戒指丢掉了。所以,你不要戴了。”
谭郁川凑近了点,几乎脸贴着脸,“丢到哪里了,我去找。”
“就是丢掉了。”她皱着细眉,一口咬死是丢掉了,还很没耐性地揪扯他的领口耍酒疯,又被他大手包住。
陶绮言挣扎了两下,还是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她脑袋昏沉的很,伸手去摸他的手掌,摸到了一枚冰冷。
“摘掉。”她命令。
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的眼神。谭郁川喉头几动,伸手托住她的脸,拇指擦去什么。
“别哭,言言。”
她在哭吗,她没有哭。陶绮言声音大起来,朝他大吼:“我叫你摘掉,不要戴了!”
只剩一枚的对戒,滞留在原地的一个人,没有意义。所以谭郁川,不要再做没意义的事情。
陶绮言逼视着他,无意识流泪,湿了谭郁川满手。
他合上眼,轻轻笑了笑,笑里却很苦。
肩膀像是突然卸下点力,上半身靠近了点,干涸的双眼也蒙上一层柔和的水光。
“这两年里,你过得开心吗?”
他声音一轻再轻,像是稍一大声,她就会像蝴蝶一样从他怀里惊落。
陶绮言怔住。
“我们言言,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吗?”
“有完成你的理想吗?”
“还……需要我吗?”
他轻轻问,毫无预兆地落泪,滴在陶绮言的手背上,灼烫。
要怎么说,两年半的时间,没有她的八百三十七天,他跟着她的背影,六十三次。
他看着她房间的灯光在一晚上里亮了又暗,看着她在工厂外面的车里咽便利店买的饭团、趴在方向盘上补眠。她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完成了学业,成立了品牌,一个个招人找工厂,哪里都亲自跑亲手做,处处都做得好。要怎么承认,她的生命里本来可以没有他,也能灿烂无比,他却强加进来,自以为是,增添她的伤痛,让她平白难过了那么多次。
他是她生命里的一个淤痂,所以她倾尽全力治愈自己,摆脱掉他。
这个念头比陶绮言恨他,还要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