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不哭了。”
她不理人,还是哭的不停,没一会突然从他怀里抬起湿淋淋的小脸,推开他,紧张的问:“你伤到哪了?”
“右臂。”
“我看看。”说着就要上手解他的扣子。
谭郁川抓着她的手,笑了,“已经包扎好了,你看了能做什么。”
见她嘴巴一扁又要哭,他失笑把她又抱进怀里,“伤口不大的,就是子弹擦了一下。”
不说子弹还好,一提到,陶绮言又紧张兮兮的,“不是有两颗子弹吗?”
“没关系,我穿了防弹衣。”
那就是真的很危险,要是没穿呢,要是……打中了脑袋呢。
陶绮言脑子里出现了画面,她抓紧谭郁川的领口,他衬衫前襟都被她的泪浸湿了,她又重复:“谭郁川,你别死掉……”
谭郁川合上眼睛,感觉她在抖,手臂收紧把人抱的紧了点,怀里的人柔软的不行,他胸前凉凉的又热热的,那是陶绮言的泪沾湿了他胸口的衣料,于是血液从湿润的心口再次沸腾,流向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是陶绮言给他的活水,让他干涸的湖心重新焕发生机。
他甚至在想,原来挨两枪就可以获得这样的馈赠,那他苦撑的那么多时日又算什么。
谭郁川低头看着她漆黑的发旋,伸手托起了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
女人眼圈还红着,泪睫一颤一颤,两腮都哭得潮红,好不容易是止住了眼泪,不再哭了。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用了点力揉,她舒服地忍不住哼唧,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耳尖又红了。
他们很久没有如此亲密温顺的贴近,于是此刻,两颗心都在剧烈无声的战栗。
他温热的手掌熨在红肿双眼上的感觉太舒服了,她没挣扎。
谁知他突然不动了。
陶绮言在他手心里眨了眨眼。
手心被她的睫毛扫的瘙痒,谭郁川开口:“言言,你在发烧。”
“嗯。”她轻声应。
她知道,没想到体温上升的这么快。
谭郁川松开她,陶绮言恢复光明,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她想,还好发烧了,他看不出她脸热的真正原因。
下一秒,
“言言,你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