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娜不说话了,安静了一分多钟,她又欲盖弥彰地提起别的。
她辞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Jane.如今没有了路简明,叶初资历又不够服众,于是总部派了新的主理人,变成了完全商业的模式。
Jane.工作室变得泯然众人了,两年里一直在不停的面试、招新人,能留下的却很少,大多数人都是看上了Jane.的名声和君宴的背景,过来实习一段时间,镀一层金再离开,真正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很少,反而引得团队内很多资深设计师离开,当初他们其中很多人就是冲着路简明来的,如今路简明一走,Jane.外部还是声名鹊起,内部已经是一团沙了。
司安娜成为了资深设计师,也开始带新人,但再怎么竭尽所能,也挽回不了大厦将倾的事实。
Jane.失去了品牌自信,又哪里来的凝聚力呢?
陶绮言安静地听着,最后问起:“那路简明呢?”
司安娜说:“不知道。”
从解聘书公示的那一天起,路简明好像就人间蒸发了。
陶绮言一边听着,手里拿着支铅笔,在稿纸的右下角签了一个中文的“简”字,细瘦如竹,像简未菱的字迹。
她放下了手机。
*
三日后,谭郁川落地纽约。
像设想的一样,尽管是同一座城,他也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见陶绮言一面。
他走的当天,陶绮言回了公寓,收拾好所有行李,把房间恢复原样,联系房东太太退了租。
她住到了谭郁川的套房,而他一次都没回来过。
谭郁川原计划是联系国内的警方,将费承江连同关键证据直接交到他们手上。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
费承江被摁下的那天,谭郁川折断了他一只手臂,又被赶来的雇佣兵踢断了两根肋骨,腿上中了一枪,皮肉伤更是不计其数。
两天后他转醒,拼尽全力拔了输液管,将架子扯倒,碎裂的玻璃溅了满地,他翻滚摔到地上,扎了满身的血,还是努力捡起碎片,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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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临逸得到消息的时候,忍不住鼓了两下掌。
果然是亡命之徒,够狠。
对费承江而言,不幸的是,监管的人发现及时,救回来了。
他重新接受全面的检查,这次,司临逸严加看管,他没了自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