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也动摇了——时光啊，多么神奇。

“哼……”无剑者轻轻笑了。

“……？”楚楠听见这笑声，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那是张温和的表情，一张似乎从来没有在那张僵硬平淡脸庞上出现过得，温暖的表情。

“怎么了？楚楠？这条路绕得太远，让你找不到自己捷径的方向了吗？”克罗格微笑着询问。

小主，

楚楠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句话。

仿佛有遥远的清风穿堂而过，轻轻带走了那些缠绕在他面上的愁云，冒险者眨眨眼，一瞬间疲倦涌来，但在更深处，在更深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从胸腔的震颤、鼓动中涌出，一直垂到了他的眼角。

“哈……”

楚楠释怀地、疲惫地露出一丝微笑。

“是啊，太难走了，这条远路。”他小声说，大男孩抬起头，眉间仍然垂挂着空洞的悲怆，但那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什么明亮的东西，那是希望？还是勇气？

克罗格不知道，他只是看着这菜鸟冒险者的双眼，看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太难走了……”楚楠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像是在自己对自己呢喃：“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放弃了……这条……”

“……男子汉的路。”

无剑者眼神微动，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是什么也没说，他扶着楚楠，感觉这失落冒险者的脚步越来越有力，一点点恢复到之前的沉稳与自然，他最后捏了捏楚楠的肩膀，放开了手。

“加油啊，楚楠。”克罗格没再搀扶他，而是继续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他像是放下了什么，又像是拾起了什么，那从来没有波动过的平静声线中似乎终于带上了些许起伏。

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要成为男子汉啊，楚楠。”克罗格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