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语调平缓,面容波澜不惊,落在梁剑甫的眼中却似一潭幽深的古泉,竟然让他感到一丝悸动。他心中大为诧异,自己可是堂堂宗师境,面对一个少年,怎么会产生这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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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压住心湖中泛起的波澜,宗师境的气势缓缓散发,沉声道:
“你,怨恨我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刚才就已经察觉到两人说话的氛围不大对劲,此刻见梁剑甫释放出威压气息,不禁又是惊惧又是疑惑。
梁立顺更是悚然变色,想要起身替儿子求情,但是在宗师境威压的笼罩下,他也无法动弹分毫。
“谈不上怨恨。”
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成年人般的苦笑,在宗师境的威压之下,梁东明神色平静而自然。接下来,他说出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
“不过,东明斗胆请问爷爷,您的这个问题是以什么身份问的?是以我的爷爷?还是以氏族族长?亦或是以宗师境强者?”
梁剑甫嘶了一声,心中隐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厅内众人不由一愣,不大理解梁东明为何有此一问。只听梁剑甫沉吟道:
“有何不同?”
“大有不同。”
梁东明神情一肃,紧接着说道,
“若是爷爷,我当以孙儿之礼回答。若是族长,我当以氏族普通一员的身份回答。若是宗师境强者嘛……”
少年人目中精光闪烁,缓缓抬起左手,做出一个武者间切磋的手势,看着梁剑甫,淡然道:
“我就以武者的身份回答前辈的问话。”
稚嫩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在众人眼中,这个十岁少年的身躯依旧单薄,但散发的气势竟宛如山川,稳重而深沉。
沉默良久,梁剑甫一拂衣袖,回到座位,缓缓坐下。宗师境气势消散,他苍老的脸上展露笑意。大厅内气氛逐渐和缓,宛如寒冰化春水,枯树吐新芽。
随着梁剑甫收敛气势,梁东明也缓缓放下手臂,众人心中都是一松。梁立顺和黄竹兰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梁剑甫朗声道:
“立顺得子若此,可慰平生;爷爷得孙若此,可告先祖;氏族得良才若此,可血脉不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