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不久,古井旁多了几道人影。族长梁剑甫,费家家主费云琴,费家长者费云麒、费云麟。望着空空荡荡的古井,梁剑甫转身看向费云琴,微微一笑,道:
“云琴妹子,云晟出关了?”
费云琴略显尴尬地点点头。费云麒上前一步,嘿嘿一笑道:
“哈哈哈,云晟闭关十五年,刚一出关,听闻氏族又出俊才,族长您也知道,他行事向来鲁莽……”
“云麒老哥,此话言重了,”
打断了费云麒的话,梁剑甫望着适才两人离去的方向,笑容不改,淡然道:
“斗室不扫,何以立广厦。既然各位都看重这孩子,总得有几块试金石吧。真金不怕火炼,他是我梁家的子弟,更是氏族的未来。是该好好锤炼锤炼。”
费云琴等三人不约而同的瞳孔一缩,心中泛起了复杂的情绪。只觉得梁剑甫这平淡的话语,意有所指。
虽无责怪,更是默许了费云晟的做法,但是三人岂能听不出其中对费家的敲打警醒之意。
难道梁剑甫知晓费家的谋划了吗?还是仅仅对于费云晟的做法有所介怀?一时间,费家三人心中均升起了忐忑之意。
风过,雁留声;人过,树留痕。
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正在山林间追逐奔行的两人来说,再贴切不过了。
踏过一根枝桠,飞腾五丈高,踩过一片青草,滑行十丈远。一手攀藤蔓,悠悠飘荡,转眼已在百丈外,一足点青石,呼呼激射,刹那又过一座峰。
待到襄江岸边,两人几乎同时落足于河滩之上。相隔二十余丈,对视而立。
江风猎猎,潮涨潮落,芦苇摇曳。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费云晟赞了一句,金属般的声音穿透江风,清晰地传入梁东明的耳中。
“云晟爷爷好悠长的气力,东明差点就跟不上了。”
梁东明嘻嘻一笑,少年人清脆的嗓音,随风飘入老者耳中,声声绵长不散。
“可知老夫为何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