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李小七八岁,也到了该入学的年龄。夫妻二人商量着把李小七送到镇上私塾去念书。这两年收成好,也攒下了些。今年看着年景也应该差不了就一直琢磨着这个事。
午后的阳光依旧热辣,李老七和媳妇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乘凉,媳妇手里拿着蒲扇带起阵阵热风,看着自己的儿子李小七在院门口撅着屁股蛋儿在那玩耍。
这时一个穿着寒酸的青年书生来到李老七家门前,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李小七,眼眸中露出些许惊讶神情,只是神情一闪而逝。蹲下来对着李小七道:“小娃儿,能不能给我端口凉茶给我解解渴?一路行来热得紧呢。”
李小七抬头看了看青年书生,也不怯生,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脆生生道:“行啊。”
天热讨水喝本就是常事,村子本就不大,又都彼此相熟,今天你家喝口水,明日我家吃口饭,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李小七站起身小跑着去灶房舀水,屋檐下的夫妇二人皆是对着青年书生点点头,也乐的看见自家娃子待人接物的大方。可不像村东头老陈家,路人借口水喝还想着要个一两枚铜板。
不多时,李小七端着一个黑瓷碗走到书生面前,递给书生。书生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沁凉的井水道:“好生灵性的孩子。”说完还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李小七听完也是咧嘴一笑。老七夫妇二人来到书生面前一拱手问道:“多谢先生夸奖。”
那书生听完道:“不必客气,在下正往那杨柳镇去,不知还有多远路程。”
“先生向东走上两刻就能到杨柳镇了。看先生风尘仆仆一定走了很远,来家里用些粗茶淡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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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闻言一摆手微笑道:“不必了,不必了,多谢好意,在下还需尽快赶到杨柳镇。”说完顺手递还了黑瓷碗,袖袍一抹嘴便拱手告辞了。
李小七这时抱着娘亲的腿撒着娇说:“娘,你给我缝个沙包吧,下午我去和阿铁他们丢沙包玩去。”
李张氏看着怀里的儿子,刚才的恼怒早已抛诸脑后,轻轻一推儿子的小脑袋道:“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玩,过两天我和你爹就把你送到学塾去,看你到时还有空玩吗。”
“啊,我不去,我不去,读书不好玩。”李小七扭动着身子,满脸的不情愿。
李张氏抬起手作势要打,佯怒道:“你敢不去,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小七不敢再胡闹,只得撅着小嘴在那里生闷气。只要娘亲说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没做到的事。
娘也是从小如此教育他说:人啊,一定要说话算话,特别是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到做不到会被人笑话的。李张氏的话朴素却有朴素的道理,李张氏更是从来不说假话,说到便做到。
“好啦,好啦,娘这就给你做沙包。”李张氏严厉归严厉,可还是心疼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