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开口，声音带着江南特有的婉约，眼中带着哀伤之意，“元凉……牺牲了，对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女人的身份，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老黄的故识，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道：“对，老黄，牺牲了。”

话音落下，一滴泪水自女人眼角滑落，眼中的哀伤转为悲痛，身子差点都要站不稳。

她看向两人，目光中带着祈求之色：“元凉，还有什么东西留下吗？”

“这……”

朱恒犹豫，按理说老黄的遗物和抚恤金应该留给他的亲眷，可是许氏那副样子，他实在不想将老黄的东西给她。

“那许氏根本不会在意元凉的生死，怎么可以给她！”

像是看穿朱恒的想法，女人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朱恒的手臂，道，“我，虽然不是元凉名义上的妻子，但我心里，一直都把他当作丈夫！”

此话一出，朱恒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忽然想起一个名字，诧异道：“你是……曹颖？”

“你知道我？”

女人也是一愣，“元凉是不是和你提起过我？”

“不是。”

朱恒摇了摇头，道，“老黄在睡梦中无意说过梦话，说，曹颖，我不能耽误你。”

听到朱恒的话，女人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蹲下身子啜泣起来，身子一抖抖，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中去。

“傻瓜，傻瓜！”

女人啜泣着，呢喃，“怎么会耽误我，你怎么会耽误我！只要能嫁给你，我只会觉得幸福啊！”

“我根本不在意你的家境……呜呜呜……”

说到后面，女人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放声大哭了起来。

朱恒愣在原地，眼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忽然，他的身子一颤，一股异样又强大的气息升起。

他，破入了开阳境。

不给周正询问的机会，朱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去去就回。”

说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视野中。

周正本想追过去，可是女人在这里，她和老黄又可能有关系，无法将她独自丢在此处。

约莫半刻钟后，女人缓缓站直身子，双眼红肿，对着周正缓缓施了一礼，道：“让你见笑了。”

“没事。”

周正摆摆手，刚要说什么，忽然皱眉侧目望去。

只见远处，朱恒急速略过，落在了周正身前。

让周正诧异的是，此刻的朱恒身上满是鲜血，一身杀意还未收敛。

“队长，你，干什么去了？”周正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我。”

朱恒咧嘴，露出个他从未有过的坦然笑容，“我去杀了许氏和李萧。”

顿了顿，他补充道，“还有他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