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过去的一个多时辰内,挥舞手中三尺青锋,和都天神雷纠缠牵引留下的无形痕迹。
虽然此刻肉眼看上去,了无痕迹,但其遗留下来的剑势和气机,却依然可以被神魂所捕捉。
而陈牧从这张“图案”上发现,前面半个时辰内留下的痕迹,是凌乱复杂错乱的。
就像是一名刚学会书法的少年,在对着字帖临摹,一勾一划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体验。
但当少年对字帖临摹了成百上千次之后,这副字帖对他而言,就再无新奇感可言。
往后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枯燥重复,直至将这副字帖的神韵,都融入到自身笔锋之下为止。
所以,后半个时辰的交锋,对陈牧而言,都天神雷已经没有任何变化可言。
每一次的提速、转向、碰撞,都尽在已有的剑势图案之中。
也就是说,
他已经于前面半个时辰内,演化穷尽了这缕都天神雷所能施展出来的所有变化。
往后,每一次出剑,他都可以从过去的交锋之中,窥见到未来的变化。
自然也就应付起来轻松惬意。
在外人眼中凶猛刚烈的都天神雷,如今在他眼中,却已是被驯化完成的猴子,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握之中。
一股强烈的感悟和冲动,在陈牧的心中浮现。
也许,他也可以像师姐那样,以剑为引,将都天神雷,束缚在剑势囚笼之中?
这个念头一起,就如同野火燎原,再也按捺不住。
就连那无形的剑势气机,构成的纷繁图案,如今落在少年眼中,都越来越像是一个大大的“缚”字!
没有时间犹豫了。
毕竟再乖巧的猴子,也依然野性难除,一旦主人势弱,镇不住这顽猴,根子里的反骨又会生长出来。
倒不如趁着还有最后滴点的真元,冒险一搏!
念及于此,陈牧眸光内敛,从体内挤出最后一点真元和气力,强行变招。
手中长剑脱落,剑尖朝下,刺入少年的脚掌之中,溅出鲜血。
他不像师姐梦云湄,拥有让长剑凌空悬浮的本领。
而擎天玉柱的地面又玉润光滑,坚硬无比,不可能被他这柄凡俗兵刃刺穿。
所以他只好采用笨办法,来帮长剑“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