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倾云闻言一笑,她嘴角有道伤疤,笑起来并不好看,但胜在真诚。
“我听明白了,道友是不想受镇狱司节制,也不想牵扯进官场纷争,既然如此,那我便以个人的名义,与道友商谈便是。”
陈牧点头,伸手前推,奉上一杯温茶。
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省心也省力。
“请讲。”
秦倾云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
当她放下茶杯后,方才开口娓娓道来。
“三年前,北庭镇狱司有一位银章司使,查到线索,有一个邪派势力,在上原郡地界活跃。”
“这个势力深藏地下,行踪诡秘,且手段高明,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利用官府、豪绅、商贾、村贤等有名望之人,帮他们做事。”
“他们犯下罪孽无数,虽然明面上都粉饰了谋财、贪色等理由,但经过查核,最终我们可以认定,他们的真实意图,是以各种残酷手段,摧残受害人意志,最终——”
“以怨气养鬼!”
“镇狱司乃天子直隶,有廓清寰宇,匡谬正俗之责,岂能坐视妖邪肆虐,图谋不轨?于是那位银章司使隐藏身份,暗中调查,最后查到了悲慈寺的头上。”
“而他最后一次给北庭镇狱司寄回情报后,深入悲慈寺,从此销声匿迹,再无半点音讯。”
“我为了寻找那位银章司使的行踪,亲身前来三棺城,以北庭虎符,调动当地镇狱司与武侯不良人包围悲慈寺,刮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位银章司使的痕迹。”
“一位权柄甚重的真髓境武者,就这么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在悲慈寺消失不见,每每想起来,我都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试问寻常百姓,又能如何应对这样的可怕敌人?”
“在那天之后,我就亲自驻扎在三棺城,盯死此地的异动,想要找出那伙深藏地底的妖邪势力,可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再也不见行踪。”
“直到昨天,悲慈寺变故,鬼王现身,我才能够确认,那伙势力,从未离开,只是变得更加谨慎隐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暗中行动。”
说到这里,秦倾云的脸上冷若冰霜,眸光闪烁着凌冽杀意。
陈牧与苦闻小和尚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真髓境的武者,相当于金丹境的修为,而且是镇狱司经验丰富的刑侦高手,深谙伪装搏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