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气氛静止,众人纷纷看向孙尚俍。
孙尚儒则等着大哥的回话。
孙尚俍看了看孙尚儒,点头说道:“这江星白在邯郸城极有声望,今天他又受邯郸多数商贾之请,主事这拐卖之案,假如由江星白出面和官府接洽一下,毕竟咱们是外地人,又刚来此地,贸然上门查看卷宗之类的机密,也有些怪怪的,我看江星白或许更加合适。”
柳湘凝也点头赞同:“我也这样看,江掌柜在此地人头熟,我们跟在他后面行事,许多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孙尚琂紧紧盯着柳湘凝,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的俏光,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诶,柳姐姐,你最近和我大哥好像很合拍啊,这几天你对我大哥的看法都是认同,这么默契,你俩这算是心有灵犀吗?嘻嘻嘻嘻——”
柳湘凝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一愣,随后脸颊便如同被晚霞染红般燥热起来。她慌乱地低下头,避开了孙尚琂俏皮笑眼的目光,一向镇静的她此刻像是有东西在乱撞,尴尬之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孙尚琂这突如其来的调侃。
孙尚俍注意到了柳湘凝的尴尬和害羞,他眉头微皱,轻声向孙尚琂提醒道:“小琂,别在这里胡说,柳姑娘一向与你交好,有些玩笑不要乱开!”
孙尚儒也皱起了眉头,心中微微一怒,压制后不悦地说道:“喂,姐,我们现在是在商量正事,好好的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我师姐哪惹你了?”
孙尚琂见两人都如此反应,不由得撇了撇嘴,但随即又换上了笑脸:“哎呦,我这不是看气氛太沉重,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嘛。好了好了,咱们说正事。”
她顿了顿,又看向柳湘凝,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之前的尴尬:“柳姐姐,你别在意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你看我和小儒,每天都是打打闹闹干架的,嘻嘻——”
柳湘凝低着头,没露出笑脸也不太想面对孙尚俍,默默坐着。
孙尚儒闻言一脸不悦,眼神瞥过孙尚琂看向孙尚俍,说道:“大哥,那咱们要不然先回房去,等江兄什么时候有空了,咱们跟着他去拜访一下当地的知府吧。他之前说会去找当地的知府了解情况,我们跟着他一起去拜访,多少应该能知道些什么。”
孙尚俍点头:“嗯,好,这两日都没好好休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
孙氏三兄妹走后,朱棠也起身准备回去。
“阿棠。”突然,柳湘凝叫住了他。
朱棠回过头来,心中稍有些疑惑,虽然两人相识几个月,但自己与柳姐姐说话不多,其实也不算太熟,于是,笑着问道:“怎么了,柳姐姐?”
柳湘凝看着这弟弟,温和地说道:“没什么,记得上次在甘露村的时候,那天夜里听孙公子说你和那些红莲教歹人交手时,腹部左侧被划了一个口子,这些天着急赶路,我看你也没怎么用金疮药,现在口子是不是结疤了?”
朱棠只觉有些突然,这柳湘凝竟然这么心细,连自己身上的伤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不是对孙尚儒这样,对自己也这样细致,顿时有些感动,接着说道:“哎呀,难得柳姐姐还记得这件小事呢,其实我没事的,那伤口早就好了,那疤痕也是在衣服里面的,平时也看不出来,没事的,谢谢柳姐姐。”
柳湘凝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朱棠说道:“这是我自己配的药膏,你每日涂抹在伤口疤痕上两次,半个月左右,疤痕就淡化地差不多了,如果中途药膏用完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再配一些。”
闻听这话,朱棠呆呆地坐在那里,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疑光,紧紧地盯着柳湘凝手中那小巧精致的药瓶,仿若一件无价之宝,内心充满了惊讶与喜悦而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长久以来,他一直是这几个人中较为边缘的人物,虽然与孙家的兄弟姐妹们相处很是愉快,但多少不如孙尚儒那般耀眼,而此刻柳湘凝这样对待自己,几乎同孙尚儒没有差别,当真有说不出的感动。
“怎么了,你的手也受伤了吗,半天也抬不起来?”柳湘凝没有抬眼看向朱棠,只是声音柔和而淡然地问道,将药瓶口放入鼻尖再次嗅了嗅,深怕这药有些不妥。
朱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微笑着接过柳湘凝手中的药瓶,满眼的感激,笑道:“好嘞,谢谢柳姐姐!”双手握着这小药瓶,半点松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