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俍听到朱棠的回答,斩钉截铁道:“对,他们不怕被人看见!”
孙尚俍的声音在静谧的案库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他的眼神睿智坚定,仿佛已经窥见了迷雾背后的一丝真相。
朱棠的回答如同一把钥匙,而孙尚俍正是靠着这把钥匙似乎开了这桩大案其中的一把锁。
随着孙尚俍斩钉截铁的话语落下,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他身上,连带着何平也饶有意味地注视着孙尚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思绪。
“那他们有什么能耐,为什么不怕别人看见?”孙尚琂突然问道,此刻她已经从先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不再哭泣也不敢再玩笑,她知道,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丝线索或猜想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孙尚俍微微颔首,再次大胆猜测道:“因为他们的身份,不怕被人看见,或者说不怕别人怀疑。”
孙尚琂看着大哥的目光,仔细想了一下,暂时无法绝对冷静,所以还跟不上孙尚俍的思路,只能问道:“大哥,你别打哑谜了,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孙尚俍分析细致入微,将心中复杂的想法一一拆解,继续说道:“首先,因为闹市是行人走货的地方,行人大多背着包袱,走货的货商大多驾马车,车上放置着箱子之类的,如果他们偷了或拐卖了谁家的孩子,因为孩童体型较小,完全可以放置在空的箱子甚至被布包裹着的包袱里,人来人往的,反而不被人注意!”
柳湘凝闻言,想到那些歹人竟然如此对待幼龄孩童,恐怖人心之下,脸色愈发苍白,那双明眸满是惊恐。她紧咬着下唇,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惧在交杂,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五指握拳后指节咯咯作响,叹息道:“对那些人对天真无邪的孩子都能下如此毒手,心肠歹毒至斯,当真可怕!”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何平则是完全沉浸在了孙尚俍的推理之中,瞬间如醍醐灌顶,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懊悔之情溢于言表:“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些贼子竟如此狡猾了,利用闹市的混乱作为掩护,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怒,而更多的是自责。
朱棠立即说道:“哦,对啊,大隐隐于市,这些人这样行事就像一粒沙子混入了一片沙地之中,自然让人查不出踪迹,是不是,孙大哥?”
孙尚俍点点头,说道:“对,就是这样。”接着又看向孙尚儒,问道:“小儒,你刚才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孙尚儒被孙尚俍问道,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大哥,我刚才脑中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还来不及像你想得这么透彻仔细,但我感觉和你说的是一样的。”
孙尚俍见状,欣慰笑道:“那好,小儒,你接着说。”
孙尚儒思索片刻之后,说道:“照着大哥之前的逻辑往下走,这伙鸟人在这些年犯下了这么多的案子,如果大多是用这样的方法脱身,那们可以想见,这些商贩必然不是什么生面孔,应该是在邯郸城行商坐贾多年的老熟人,所以大家才不会怀疑到他。”
朱棠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大,你是说,是这邯郸城本地人,还是本地的商贩之人形成了一个团伙,然后他们再做了这件事?”
孙尚儒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注意到,这些人作案几乎一气呵成,而且从未失手,感觉上每次作案都不止一人,所以他们这些人必然配合紧密。”
朱棠再问:“老大,那还有呢?”
孙尚儒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感觉这些人不光作案之时配合紧密,而且似乎之前便做好了踩点和撤退的准备,所以可见他们对邯郸城的人头很熟,对于这些孩童之家日常出行的习惯都很了解,否则他们绝不会这么大胆,也绝不会一次都未曾失手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他们这伙人是邯郸本地人,本地的货商之人。”
虽然知道孙尚俍和孙尚儒两人都是猜测,但这猜测合理细致,也恰恰是最合适的解释理由,故而众人没法反驳,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