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琂吃得正欢,听到这话,赶忙放下手上的点心,拍了拍手中的屑子,对着梅老夫人说道:“哦,老夫人,这第二件事就简单多了,听说这邯郸梅家的绣工和布料都是当地一绝,我们家也做布料生意,但是在北方的店面不多,不知道能否看看梅老夫人家的样品货,我看过之后,再和老夫人商议一下和我们家做布绢生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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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夫人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混迹了数十年的人,听到这番谈生意做买卖的事,赶忙说道:“哦,那这第二件事看起来极为简单,生意上的事对老身来说不难。”
孙尚琂其实也没真心打算和梅家拉上线,做上布庄的生意,但话已出口,而且梅老夫人看样子好像很是认真,故而说道:“那梅老夫人,要不要取几匹布料,我看上一看如何?”
梅老夫人直接起身,并未要梅姑的搀扶,说道:“嗨,这样子货有什么好看的,孙小姐和柳姑娘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看看我们梅庄的绣女和染布料的活计。”
待孙尚琂和柳湘凝起身之后,梅老夫人带着两人便往梅庄西北角走去。沿着曲折小径前行,周围景色逐渐变化,绿树成荫,花香四溢。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让人心情愉悦。
往西北角走过一道圆拱门,孙尚琂便看见一大片院子。院子宽敞开阔,四周环绕着高墙,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一进这院中,映入眼帘的便是前面一大片竹竿大架,高约两丈半。数百匹布、锦、缎、纱、绸等布料悬挂在竹架上,再落落垂下。轻风拂动时,这些颜色各异的布匹如同旗帜般飞舞,形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令人赏心悦目。
院子的一侧有个砖石砌筑的方形大台子,边长约两丈,高约三尺。台子里面被挖了十几个大坑,坑里装满了各色染料的水。走近一看,可以看到这里有数十个男子在忙碌地工作着。他们有的负责上料,将布料放入染缸;有的负责调色,根据需要调配出各种色彩;还有的负责搅动和染色,确保布料均匀上色。整个过程需要反复多次,以保证颜色鲜艳且持久。当染制完成后,几个个头高的伙计会用竹竿子挑着布匹悬挂到旁边的竹竿架子上晾晒。他们动作娴熟,相互间配合默契,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一旁的柳湘凝看后惊叹不已,她对这些美丽的布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走近观察。梅老夫人微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梅家的染坊,这里的每一匹布都是经过精心制作而成的。”她指着那些正在忙碌的工人们说:“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伙计了,技艺精湛,恕老身自夸,只要有图样,他们能够染出各种精美的颜色和图案。”说罢得意地一笑。
孙尚琂倒没被这么大的场面惊到,再自顾自地上前四处看看,这些伙计干活很是认真,即便是梅老夫人来了,也没人停下来和老夫人问礼打招呼。
在这片凝聚着老夫人毕生心血的染布之地,老夫人很是自信,淡然笑着,任由孙尚琂看着这些调色的配比和自己自创的小工序。
孙尚琂走到竹竿高架那处,随意走着,偶然看了一眼居然被她看到了江南地方的蓝印花布,孙尚琂赶忙摸了摸这蓝印花布的质地,再看看特有的青蓝色和花纹,几乎和江南那边的不差。
孙尚琂还在惊讶之时,梅老夫人等人已经来到孙尚琂的跟前,笑着说道:“孙小姐,这是我看过南方的朋友送来的几块花布样子,闲暇时候自己折腾出来的,不算正宗的蓝印花布,孙小姐见笑了。”
孙尚琂放下布,直接笑道:“哪有,我看着几匹布的上色和质地和我们江南那边的差不多,原本在开染坊的店面里,这些染色的成分都是机密,老夫人能凭借几块布料样式摸索出蓝印花布的制法,已然令我赞叹不已,方才老夫人任由我随意走动,也不怕我将这些颜料配比看了去,大方坦然,梅老夫人的心胸和气量更像江湖上的女侠客,晚辈敬服。”
梅老夫人淡然一笑,说道:“孙小姐太客气了,这些道道也是这么些年和人打交道谈话之中学来的,来两位,咱们再往前面看看。”
接着梅老夫人又带着孙尚琂两人走进了一处别院,这处院子较为简单,只是建了几间大房子,并无过多的草植花木和假山之类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