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宁拉开摔跤的姿势,狠狠道:“不怕丢脸,就试试,保准是我赢。你这小子,内力弱得很,我一眼便可瞧出。”
“好。”于是两人抱在了一起。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腾地耳角都红了。他抱着她,觉得她的体香很清淡,淡而出尘。近看,她的眉骨锋利,挺鼻削脸,十足美人。他看着她,渐渐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不知是怜惜还是什么。
“我说了我会赢吧。”忽然,倩宁抱着易萧摔倒在地,滚到了近处的小山坡下。
一地湛蓝的野兰花,平铺在草地上,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幽深的小湖,而他们似乎就躺在湖上面。
倩宁忽而神色有些古怪,怪怜惜地问:“你介意我把你以人鱼娃的身份送给暖青当男宠吗?”
易萧笑了笑,对她轻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说:“可我更喜欢你,更何况我不是人鱼,公主您这是欺骗郡主。”
到了正午,烈阳照射下,她流了一身香汗,而他也一身的男子汉味道。
倩宁回到行馆,见他躺在床上小憩,忙拿起扫帚来驱赶他:“你身体好臭啊!还躺在我的秀床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易萧赶紧穿好鞋子起身,闪至一边,不屑地说:“这才是真男人的味道。”
倩宁闪着一双狡黠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易萧:“喂,人鱼,你男人么?不见得吧。我可是最讨厌臭男人的。”
夜半,她对他说,要带他去真正的湛蓝的湖泊里洗澡。易萧爽快答应了。两人向人烟稀少处走去,只听易萧一路打趣:“你一个小姑娘真不害臊。”
倩宁脸色凝重,只说了一句:“我们岛国女子都不是臊女。”
易萧忽而有些疑问:“那你为什么不请暖青?不是说要……把我送给她当礼物?”
倩宁直白地告诉他,并无心虚之态:“暖青小时候溺过水,所以很怕水。再说,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吗?”
“你是借口想跟我亲近吧!”易萧贼兮兮地靠近她的耳旁,似讥讽似亲热地笑道。
“你美得你!”她揍了他一拳,打在他脸上,好重,打得他嗷嗷直叫。
于是他和她携手来到湖泊周围,只见夜幕下的湖水闪烁着清冷的光,不起涟漪,平静如镜。他们坠下湖泊,衣服被湖水打湿了,紧紧贴着身体,可以看见她刚刚发育的起伏的胸部。他速地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对着我。”她把他拉近眼前,只见易萧面容淡淡,黑眸如墨,见到她的目光不再躲闪回避,只是眼中却全是陌生。
望着她碧水芙蓉般的容颜,易萧不禁想:这个小姑娘,究竟想干什么,打架时,劲几乎比男人还大,游泳也比他强三分,那飒爽英姿之气,好像从小经过特别训练一样,而且年纪不到十四岁。
半夜,塞北王区一片喧闹,易萧走近询问,原来是王宫玉玺不见了。
玉玺不见了将会掀起一场大灾难。这块雕刻了花纹用以盖在诏书上的石头对王公贵族们来说有非常广阔的意义。
“谁偷了玉玺?将会受到我塞北最严厉的割刑处置。”
王把人群集中到了野地,他站在高地,对着人群冷酷地说。
所谓割刑,就是用烧红的铁链把人绑住,使人不能动弹,再用锋利的小刀把犯人的肉一块块剃掉。
实在是残忍严酷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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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谁偷了玉玺,王公贵族开始沸腾,可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塞北王丢了玉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也可大可小,被东陆昼王室知道,小到塞北王摘下王族桂冠,大到塞北王及族人人头落地。
过了很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开始亮了,可依旧没抓出谁偷了玉玺。
塞北王决定聘请巫祭来占测。
巫祭开始挥舞礼杖。礼杖上的风铃随风“飒飒”响起。巫祭的舞蹈诡异而古怪,一袭黑袍裹着她枯槁的身躯,只有那双诡谲的眼睛透着神秘的光芒。
“测出来了吗。”王问,一脸肃穆。
巫祭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对了,我伟大的尊贵的王,最近有没有外人来此?”
王问了问旁边的侍卫近亲,侍卫悄悄附在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王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
“有没有,神让我代替他请问给予我们生命之泉的王。”巫祭又挥舞起那根挂满风铃的黑色朽木。
王微微一想,仍有不少疑问,答道:“暖青,我的小郡主,前日从人鱼市场买回了一只人鱼娃,那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低沉似呻吟的死气沉沉的声音又传来……
“真的么,我尊敬的王,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哦,王啊!你真的认为一个小孩注定是无辜的吗?”
王其实是慈爱的,特别是面对跟自己的小女儿有关的事,况且在雁罗江畔的人鱼市场买的人鱼鲛人,在塞北也有几条。他的寝宫里就有一位温柔艳丽的绝色美人儿,想着,他的眼里流露出默默关心。
“小孩子本就无辜,被捞上来的人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接下来他们便像失去了大脑一样,没有了主见和判断力,任由主人支配。哦,大师,你不可能让我相信是我的女儿偷了玉玺吧!”
“可他不是人鱼,那个小孩,是卧底。狼族的卧底。”巫祭的声音突然高亢而尖锐,直刺终端。
“抓住他,”所有人开始喊,“不要让他逃跑了。”……
于是,十四岁的易萧撞开人群,开始疯狂奔跑。
“该死,一条人鱼上了岸都跑的这么快,只能用骑兵了。”一王公贵族的小王子说,
“不是说了吗,他不是人鱼。”一人反驳道。
“可他比人鱼长得还俊俏,皮肤好白皙洁亮哦!”小公主们犯花痴地说。
“那小男孩跑远了。把小孩和女人带回礼毡中休息,迅速启用骑兵去追。”王站在高处下了命令。
骑兵呼啸而来,羽箭轮飞。他奔跑在箭雨齐飞中,不幸肩膀处中了一箭。痛的他嗷嗷直叫,可仍旧站起来,不屈不饶地奔跑。因为他必须活着出去。
早晨过去,阳光渐渐炽热。
奔跑中,他的额鬓溢出了汗,并湿了后背。
骑兵慢慢靠近。
他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幸而,他逃进了不远处的矮树林中,骑兵不能进去,下马,继续搜索。
矮树林中,只有枯枝败叶,没有鸟语、花香。
他在丛林中奔跑,踏着下落的枯黄的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在快要被抓住的时候,一双似柔荑的妙手把他扯进一个黑暗的树洞中。
原来是是倩宁,她救了他,毫无顾虑。事后问她为什么,他可是一个叛徒,她说不为什么。
一身清亮的黑色绒缎把她妙曼的身材裹得密不透风,这套黑色绒缎和他的黑色紧身劲装是那样相像,仿佛是一套情侣装。
倩宁一脸不屑:“你偷了塞北玉玺,承认吧,我们的巫祭不会说谎。”
易萧郑重其事地又讲了一遍:“我没有偷你们的玉玺,不管你信不信都没有。”
倩宁仍有疑问:“真的吗?”
易萧平复自己的情绪,润了润嗓音:“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漆黑的洞内突然闪烁着一道亮光,像绽放的花蕊般莹,那是什么?
“你胸口的玉佩是什么?”
易萧见倩宁如此激动,有些不解:“这是水晶做成的钥匙模样的配坠,我一生下来就戴在身上,应该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倩宁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那可能是错觉,易萧觉得自己是太累了,昏了头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可倩宁的表情实在难看。
军队走远了,他们走出了树洞,洞外阳光晃得人有些刺眼。
倩宁拍拍身上的尘土落叶,从树洞里钻了出来,冷漠地说:“下次见面,我定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狠狠的留下这番话,便漠不回头地往树林外走去。
“喂,你等等。”易萧叫住倩宁,”心中留下不少疑问,“难道你是杀手?但跟我父母留下的玉佩有什么关系。”
倩宁没有转头,语气中是冰冷的调子:“恕我无法回答你,现在。但我警告你,小心你的玉佩,不要四处招摇,不好可能招来杀生之祸。”她似有意提醒,但看不出她的心肠有多好或是多坏。
“我会帮你查出小偷是谁?这样总可以了吧。”易萧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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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倩宁转身施展轻功,一个翻身,飞离开了这儿。
易萧乔装打扮,暗暗潜伏回塞北王的领域,他觉得偷玉玺的贼应该还没走。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觉王宫果然有异样。他发觉了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莫名少年,混居在牧民中。
那个少年名叫蓝澈。
看他身材与五官的模样,应该来至明国江南。
他有一双幽黑深邃的闪动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帅发。他有着书生的气息,一脸的书卷味,看似柔弱且矜淡。他的手白皙而修长,像从未干过重活的样子。这样的手,怎么可能是做粗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