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几杯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老头子一个人喝吧!
赵犁瞥了儿子一眼,心中涌现一股暖流,到底是亲生的,虽说憨了些,但在关键时候,知道想着老子。
“咳,犁叔、铁弟,若是以往,我断然不敢开这个口。”
“可现在,犁叔喝着不是没效了吗?”
“我这年纪轻轻,看了郎中,药也吃了,就是不见效,实在没办法了!”
李平说得可怜,赵犁微微沉默应道:“没两杯了,你连酒坛一起搬回去吧,喝完后,可以再往里边添些酒,说不定仍有效。”
“爹!”赵铁急了,想要劝阻,被赵犁抬手打断:“别再说了,你李二哥不是外人!”
被张春花驱赶之后,他又悄悄试了两杯,依旧举不起来。
与其留着烦恼,不如用于笼络人心。
“多谢犁叔,这是一串钱,我知道少了点,将来一定好好报答犁叔。”李平说着,拿出一串钱,摆在桌面上。
赵犁没有拒绝,侧身吩咐赵铁:“带你李二哥去搬酒。”
……
茅屋小院。
月亮已升至头顶,林石头等人还在忙碌着。
十辆双轮车,每辆上面绑着两层竹排架,一共六根长竹竿,鱼蒌像钱串子一般,挨着挂在竹竿上。
即便这样,才堪堪装下一半。
“就这样吧!”
“明日起早出发县城,争取下午再运一趟。”
“石头,明天能把这些卖完,都是神仙显灵了,你还想全部卖完不成?”
林石头神秘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晚上都睡警觉些,防止有人纵火使坏……”
坤国律法极严,纵火掘堤等大恶行为,一旦查实,轻则贬为官奴,重则砍头祸及全家。
即便这样,林石头仍不敢把身家性命,寄托于律法。
前身稀里糊涂按下手印官契,迎娶六个媳妇就是例子。
在绝对权势面前,再严苛的律法,效果都极其有限。
为此,他特意把老岳父等十六个篾匠留下守夜。
明天一早,帮着运送鱼蒌去县城。
一夜风平浪静过去。
东方天际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林石头一行便出发了。
十辆双轮车排成一个纵队,像小火车似的,看起来有些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