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相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日史相来了,下官也是这句话,忠义军刚下了战场,血气未消,需要有人经营,不然出了乱子,谁来负责?”全绩好不容易攒起了一股兵马,怎么可能让精兵变成冗兵,这件事谁来说都不好使。
“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吧。”宣缯见二人再谈下去有碍脸面,立即做起了和事佬。
继而堂中无话,两刻左右,又走进二人。
“薛相、宣相早到啊,这位是?”开口者为一中年人,四十五六年纪,姿态甚伟。
“下官全绩。”全绩起身回礼。
“哦,原来是全副承旨,本官陈贵谊。”
陈贵谊,字正甫,福清场前人,出于高官世家,曾祖为少保,祖父为少傅,其父也坐到了太师、工部尚书,而他本人于庆元五年登进士,为太学博士。授瑞州观察推官。嘉定元年迁江南东路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今岁为同签书枢密院事,枢密院的六号人物。
值得一提的是陈贵谊自宝庆元年已经在枢密院混得风生水起,深得赵官家的信任,究其原因就是他敢于直谏,敢当堂直骂史弥远。
当年陈贵谊任太学博士时就上书论政,请求皇帝与百姓同甘共苦。指出现今朝廷奸邪当道,百姓怨声载道,人心涣散。后来赵官家临位,他又再次上书指出朝廷的弊端:言路不开,贿赂公行,军法废弛,阵亡将士不得抚恤,临阵逃脱反受重用等腐败现象。
史弥远一众对其憎恶之极,多次教唆谏言贬低陈贵谊,陈贵谊在枢密院也是几起几落,何奈人家祖上强硬,是赵宋的世代功勋之臣,史弥远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正甫先生在上,受学生一拜。”全绩对于这种不畏强权的政治人士还是十分敬佩,立即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哈,坐坐坐,某可当不了你的老师,某也就是那三尺舌尖功夫,与你这临阵杀敌比不了。”陈贵谊邀全绩同坐,明显很欣赏这位年轻人。
全绩闻言并未落座,拱手看向另一人:“官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