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面和杨大郎露难色,本来是一个投桃报李的机会,可偏偏这驽马不堪用,天杀的无良客官!
陈唱提出要去看看那匹倒霉的驽马,曹广和杨大郎忙头前带路。
后院之中是牲口棚,院子倒也收拾的干净利落,只是由于圈养了大量的牲口,气味有些难闻。
“小郎君,这边请!”杨大郎殷勤地在前方带路,曹广陪在陈唱和王嬛的身侧。
几个伙计给牲口刷毛,极为认真,看得出来,车马行中的人对牲口倒是不错。
那匹乌云盖雪的驽马在最里侧的一间牲口棚中,无精打采地躺在一堆干草上。
张大朗提醒道:“之前找人看过了,也喂了些草药,可不知还能不能好起来!”
曹广搓着双手道:“两位小郎君,里面太脏了,就站在此处看吧。”
陈唱摆手:“这匹马事关本郎君的性命,脏点怕什么!”
推门进去,蹲在地上近距离观察,马背上伤痕累累,都是被鞭子抽的,那赶车之人确实够狠心的,毫不吝惜畜力,只是没命地让这匹老马赶路。
王嬛低头凑近了陈唱,低声道:“你不是自诩学过兽医吗?给它诊治诊治。”
陈唱苦笑,让我治老周的箭伤还行,这驽马有些勉为其难了,这是本案的关键证物,若是被我这个半吊子给治死了该如何是好?
王嬛冷哼了一声,多少替周义海有些不值。
周大哥果然命大。
陈唱看了看那驽马身上的伤痕说道:“依我看,这赶车之人下手极重,定是有什么急事才豁出这匹驽马的。说起来,若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倒也是有情可原。畜生的命是命,人的命更加是命,换做是谁,怕是都要牺牲这畜生,从而来换取人命。”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也有他的道理。”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一个车把式笑道:“小郎君是读书人,讲出来的话确实有道理,兄弟们只是顾及这畜生的性命,倒是不曾想到一头连着人命。”
陈唱在心中冷笑,人命是连着的,但绝不是那赶车人、幕后主使之人的命,而是搂清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