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帅,我们真的败了吗?”
“败了,败了……”
乌留珠目光有礼,气息低沉,萧索之意一览无遗。
一日之前,还是匈奴占尽优势,不想一夜过后,竟出现全军覆没的局面,他绞尽脑汁,实在不知问题出在那里。
此时两军交错厮杀在一起,想要临阵逃脱,已无可能,乌留珠满怀不甘,却也只得化作一声长长叹息。
随着张飞虎骑加入战团,陇西铁骑再生新力,骤然发威,两部联手夹击,匈奴骑阵魂飞天下,斗志全消,顷刻之间败下阵来,乌留珠死战不退,被韩德觑准机会,一枪刺于马下。
余者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各凭运气,四下逃散。
这一场决定汉匈气运的决胜之战,终以汉胜匈败的结尾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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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战方歇,徐庶已飘然归阵,指挥者众人抓紧时间处理伤口,吃些干粮。
姜维来到张飞身前,抱拳谢了一声,奉上一片肉干,略带捉狭的语气道:
“岳父破了呼厨泉本阵,不去追杀,却来解围,那击杀呼厨泉的功劳,怕就要落入马将军手里了。”
张飞嚼了两口,摇头道:“俺只想尽快破去匈奴,好赶去救援兄长,这些虚名,让便让了。”
说到这里,他停下咀嚼,似乎有所思忖。
“只可惜,此番赌约结束,想那马孟起胸口的一口气,怕是也要尽了。”
姜维大惊,忙问道:“岳父这是何意?”
张飞就着水囊咕噜噜灌下一大口水,长长吐了口浊气,方沉声道:
“听闻马孟起年少时争强好勇,卧雪爬冰,落有病根,年长之后,家逢大难,积郁成疾,他自感命途不顺,终日杯不离手,酗酒买醉,身子骨早已被掏空了,说他一句病入膏肓,那也不是虚言。”
“马将军病入膏肓,岳父何以得知?”
张飞冷哼一声,说道:“昔日葭萌关下,俺与他激斗一日一夜,酣畅淋漓,痛快之至!他的本事,俺自是一清二楚的。但此番征讨匈奴,俺观他临阵出枪,虽还有七八分当年模样,却也巅峰难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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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瞧了姜维一眼,接着说道:
“伯约你是知道的,武人自有武人的限度,孟起这家伙今年不过四十七八岁,比俺还小了好几岁,俺尚能与你这年轻人放开手脚大战一百回合,他却每战之后必气喘吁吁,沉睡不醒,故在俺看来,他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不愿示弱于人罢了。”
姜维听到这里,相应的回忆片段纷纷涌上心间——
自与相识以来,他确实酒不离手,面上经常浮现病态的嫣红色,有时候咳嗽起来,会持续良久,如果张飞所言不虚,那此番北伐,马超每一次冲锋陷阵,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昔日南下投汉,阳平关前遇参狼羌人阻挠,是马将军力排众议,执意出兵,救了我一家老小;出使西羌时,他更毫无保留,将绝技出手法倾囊相授。马将军待我,可谓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