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推开他,“你不是夫君……”
谢韫以为沈绵已经认出他。
没想到……
他看见沈绵眼角边大颗大颗溢出的泪,跟珍珠似的断线般滑落。
“我的夫君已经死了……”沈绵双目空洞绝望的看着他,“他死在了战场上,回来的……再也不是他……”
“顾鸿……我恨你……”
“……什么?”谢韫蹙起了眉头,他好像听到了顾鸿的名字,当他还想再确认一遍时,沈绵已经被痛晕了过去。
她额头都是冷汗,软绵绵的躺在榻上,虚弱的阖着眼皮,唇因为疼痛被咬得出了血,手也无力的搭在了榻边。
可她背上的伤口还没有缝合好。
谢韫依着大夫的话,将沈绵扶坐起来。
当衣裳退至后腰时,看见背上那密密麻麻的新伤旧伤,谢韫霎时想到了之前暗卫禀报的那些话。
沈绵这些伤是被她那个夫君打的。
该死!
这个畜牲,简直是可恶至极!
沈绵身上大的伤口都已经缝合了,又给她涂了一些止血的药粉,才勉强止住血。
医馆的人一晚上都没睡,止住血后,又被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逼着给沈绵熬药。
而谢韫则是一整晚都陪在沈绵身边,眼都没阖一下。
当药熬来时,沈绵一直喂不进去药,他亲自端过来,看了眼浓稠的药汁,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贴到沈绵的唇上,一口一口的渡给了她。
就这样,反复几回,将药全部喂完后,他才将药碗丢给大夫,又握着沈绵的手,不肯松开了。
大夫看他虽然穿着常服,但那布料明显就是寻常人都穿不起的蜀锦。
还有他威胁的那一番话。
“孤”?
历来能用这一自称的,只有东宫那位。
只是不是传言东宫太子身体不适,不喜女子吗?
怎么会?
大夫不敢细想,只是庆幸还好救活了沈绵,不然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暗卫本来还想跟谢韫禀报的,可他根本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再见到谢韫如此担忧沈绵,还要允诺她太子妃之位,他哪里还敢说。
先苟着这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