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晗停止修炼，穿上鞋子起身要走。

李逸云这时突然起身，强硬拉着她手腕，把后方门关紧。

柳慕晗终究忍不住，这一次轮到她，在李逸云温热胸口处，哭了出来，不知是为李逸云而哭，还是为自己积攒许久的委屈而哭。

“师兄，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待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呢……说是同门师兄，感觉太陌生，说是朋友似乎还差一点。”

哭完之后，两人坐在床边，柳慕晗低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逸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她另一个问题。

“你喜欢现在的我吗，还是喜欢，以前喜欢整天粘着你的那个废物师兄。”

柳慕晗不理解，李逸云为什么要这么说以前的自己，他在讨厌以前的自己吗。是啊，柳慕晗最初也讨厌那样他，可她现在能理解那样的李逸云。

做错事情，不敢告诉烟师尊，其实是害怕再一次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罢了。不能理解他的人，只会第一眼讨厌，这么懦弱的他。

“这有区别吗，师兄，无论你怎样变，你还是那个你就行，我当然喜欢你啊。”柳慕晗简洁回答道，希望这句话能安慰他。

“是吗......”李逸云抬头，面露沉思之色。

柳慕晗想了许久，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

这句话正是她内心想说的。

谁料下一秒，李逸云竟突然，吻向她的嘴唇。

“我也一直喜欢着你，慕晗......但我怕你讨厌现在的我。”

听到这句话，柳慕晗睁大眼睛，整个身体僵硬，连同心脏动弹不得。

原来是这样啊。

柳慕晗在热吻中，红透了脸颊，她这下才明白过来，刚刚安慰李逸云的话，自己亲口说出来，是多么羞耻。

……

一望无际的水面恢复平静，柳慕晗好似在里面做了一场大梦。

这时水面好似又沸腾了起来，周围突然黑云蔽日。

天空挂起一轮冷月。

水面消融，周围环境发生变化，在一处残破宗门废墟之中，一位黑紫袍的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另一位黑裙之女。

黑裙之女，仿佛陷入沉睡般，被黑紫袍男人抱起，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脸部轮廓越来越清晰，这个男人赫然正是李逸云。

他满眼无奈，眼神闪着泪光，看着柳慕晗沉默不语。

柳慕晗在那么一瞬间，看清楚了全貌，废墟之下，已然尸骸遍野，天空中的冷月，染成血红色。

柳慕晗也不知为什么，流出了眼泪，忍不住发出刺耳的大叫，长发在这一刻变得雪白。她只知道，此时心脏很痛，如撕裂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