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湛眉眼一挑,动笔着手一本奏折,不时地用余眼去看她。
少女身子僵硬在原地,垂下头,神情好似落寞,呈现着一副难受的模样,让看者交瘁。
“微臣——明白了。”
少女秉性如此,强求不来顺其自然。
她也没觉得伤心,恐怕觉得她伤心的也只有皇帝。
“鹤完,你不服?”赵韫湛抬眸面色冷峻,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挑开的眉眼中还凝着一丝的戏谑。
鹤弯弯不解地拧着眉,她哪里有不服之处,“陛下,臣没有。”
“那你委屈着脸作甚?!”
“陛下,臣没有。”
赵韫湛恍惚地看了鹤弯弯一眼,瞬间低下头,“滚出去。”
鹤弯弯识相的赶紧跑,谁知道这皇帝又犯什么大病了。
少女走后,偌大的养心殿只剩下赵韫湛只身一人,他盯着满桌文书一时间陷入平静,眼神不时地盯着前面的光线,脑海里陷入着那晚的回忆链条。
将桌子上的奏章统统扫在地面。
“影子。”他闷闷地说着,袍子掩着他的神情,幽深的双眸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陛下,臣在。”暗卫从隐蔽的角落里快速现身于赵韫湛的身前。
“后宫现今如何?”
“根据臣多年观察,后宫嫔妃均出自于太后势力一脉,均为太后和那右丞相卖命,前不久太后曾飞鸽传书到云丹,而今日云丹使臣以及献来的美人已经抵达赵国,一直隐藏身份,尚未现身,听暗探来报,他们准备与太后联手,谋权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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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而赵韫湛的母亲早被那心狠手辣,佛面蛇心的太后害死在后宫。
她眼里容不下沙子。
更何况是一个歌姬生下来的皇子当了皇帝。
她早想杀之而后快。
自己称帝,好比一粒沙子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游走,还不时地想要害自己的命。
赵韫湛威压舒展,倦态地侧躺在榻上,眼尾翘起的弧度卷着邪冷和肃杀,他抬起手盯上骨节上沾染的墨汁,笑了笑。
“你应该清楚,朕要你怎么做?”
“臣明白。”影子快速离去。
那名影子最为擅长“画皮”之术,一流的模仿让人一时间难以置信天底下竟然会有一模一样的张维和和赵韫湛。
少女怎么没想到自己栽到子嗣这个问题上,她慢吞吞地挨着朱红宫墙走出去,眼神懒懒地盯着周遭的一切,眉宇泛滥不起任何愉悦的情绪。
一条路走到尾,出了宫门才叹了一口气。
她站在宫门边上,眼神懒倦地凝着前方的事物,心里的阴霾也消散几分。
她回过身凝视着宽大的红门,笑了笑,苦涩在唇瓣蔓延,手颤颤地收回袖口,大步流星地离去。
湘南姐姐,我没办法独善其身。
更改百年王朝的旧制,总有人身先士卒,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