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司马宣似乎短暂地从那堕落的呓语中清醒过来,他看见面前的饰非以及镜中的自己。尤其是当目睹这逐渐腐烂的身体时,他的眼神变成难以言喻的恐慌。
“我这是怎么了……”他吼道,吼的歇斯底里,身体却仍在不停蠕动,”我什么时候成了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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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只骨架手臂开始胡乱挥舞,像是想抓住什么,他反复踱步,毫不顾忌地上的镜片又将他的身体划开新的伤口。
镜片中都是他的眼睛……所有镜像都在这一刻被屏蔽,照不出他的模样。
他在逃避……他在迫使自己遗忘……就好像他从没经历过这场噩梦。
他没有来过这废弃的楼层,他也从来没接触过诸葛饰非……该死的,他还窝在敦威治家中的壁炉里,他应该正在眷念妻子温暖的怀抱。
踱步越来越快,到最后,他不管不顾,又开始向四周散射镜片。将墙壁给射穿。
四周眼睛越来越多,那都是他自己的眼睛,但这些眼睛此刻又都看着他自己。
在某个瞬间,他的确看清了……
看清他是怎么逐渐堕落的……看清他是怎么一步步落入这悲哀的田地的……以及,他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怪物……
他始终藏在腐肉中的脸颊两侧留下一行清泪,再怎么不愿面对,也终究要有这一刻。
他看向饰非,看向那一切厄运的根源——那颗义眼。他抬起另一只骨架手臂,手臂上此刻全是锋利的镜片。
他从未如此渴求那颗义眼,仿佛那就是能根愈一切的灵丹妙药。
有了它,自己或许就能回头,回到那个温暖的炉火旁…….
镜片齐射。其与墙壁的剐蹭声如海潮般淹没一切。
这里忽然下起一场雨……一场红色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