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碰见樵夫,他挑着砍的柴去换钱。樵夫看见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埋头看脚,加快脚步,恨不得长出八条腿,让脚步再快一些;她看见樵夫看见了她,樵夫行为怪异,如同撞鬼,立即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有烧化的人皮面具,一直没撕下,恐怕现在是一副被火毁容的恐怖模样。
于是刻意慢走,撕下“疤痕”,免得樵夫以为有只画皮鬼半路从树林蹿出跟踪他。
烧化的人皮面具粘的特别紧,撕下来就好像真的在撕自己的肉,疼得龇牙咧嘴,五官乱飞,也露出她现在的容貌。
玉颊微瘦,眉弯鼻挺倒是依旧,五年多七个月的江湖磨砺褪去幼稚,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侠气,尽管她风尘仆仆,神情也十分的疲惫,但是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的如同一泓碧水,令人见而惊叹。素衣白面,远观之似是个意气风流的江湖少侠。
街上来往的人都很友善,至少问个路还是会说的。凭着逢人就问,徐伴雨终于站在了城隍庙阶梯下。城隍庙自下仰望,建筑群分为上下两区,呈丁字形。登百余级石阶,进头道山门,两旁为“十殿”。在一条三十余米长的上行梯道两侧,呈对称跌落布局。
用六扇门地网的令牌见到庙祝,这是一位老庙祝,花白头发和长须,眼眶深窝,眼神深邃,不胖不瘦,岁月压弯了腰背,身穿简素玄袍。
两人隔着桌子对视一眼,徐伴雨开门见山,冷静道:“我可能被恶鬼附身了。”
“稍安勿躁。”
闻言,老庙祝神情自若,话不多说,当即离开房间,不多时便拿着一柄略有焦痕的七星桃木剑,套着黄色道袍,提着一个桃木箱重新进屋,打开窗户让正午阳光正好照在徐伴雨身上。
打开桃木箱,展出不同种类的符篆、八卦镜、朱砂笔、铜钱剑、一袋铜钱、香烛元宝、生糯米、经书....简直是百宝箱。
老庙祝熟练的捻起驱鬼符篆,驱鬼法咒朗朗上口,符篆无火自燃,烧成灰烬,再用八卦镜反射阳光,把她从头到脚照一遍,取出一串红线铜钱让她戴在手腕,朱砂笔点在眉心。做完一系列法事之后,倒了杯热茶给自己喝,淡然道:“城隍爷言明你并未被恶鬼附身,只是沾染阴气较重,方才帮你去除不少,最近别取下手串,看你面无血色,伸手老道给你把脉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