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都是谢春亭这样贪财好色的墙头草,对幽州将是百利而无一害,要是出现几个愚忠大旗朝廷的强硬派郡守,幽州想要南下,将会遭遇无数场恶战,未出冀州恐怕就会打的元气大伤。
别看范进在一个多月内就攻克了兖州诸郡,但是攻打定陶和陈留的两次大战堪称惨烈,双方均是死伤惨重,陈留九千守军战至全军覆没,竟然没有一个人投降。
范进那支由渭水大营泾水大营外加重甲骑兵组成的六万人马,打完陈留,所剩已不到两万人马,只能临时在兖州匆匆招兵数万。
这些新招的士兵且不说战力如何,忠诚总是个问题,真要打起恶战,远远不如那六万大军来的得心应手,搞不好还会临阵倒戈。”
张崇义推开卷宗,猛地拍着桌子,把正在给他捶背的菲诺吓了一跳,不知夫君为何发怒。
张崇义义愤填膺抱怨道:“父亲太过谨慎了,若是早点两路出兵,一路打中山,一路打信都,别说冀北,相信整个冀州早已落入我手。
哎,他还埋怨我爷爷当年优柔寡断,举棋不定,现在他自己不也是优柔寡断么?”
杨千钟尴尬地咳嗽一声,讪讪地瞥了一眼张崇义,说道:“大人,子不言父过,请慎言。”
“慎言个屁,父亲还不是当着我的面数落我爷爷,他怎么不提子不言父过,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张崇义一肚子的愤愤不平,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菲诺一脸怜惜地替他按摩太阳穴,柔声道:“好好说话,别生气,小心少年郎愁成糟老头。”
张崇义歪着脑袋看向菲诺笑道:“我们议事的时候,你可以出去逛逛呀,整天守在郡守府里不嫌闷吗?”
菲诺百无聊赖地瞅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陪在你身边,我不会感到闷。除非你陪我去,否则我才不出去逛街呢,那些家伙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见怪物一样。”
张崇义瞅了瞅她身上独具民族特色的裘革毡衣,顺手理了理她的鬓角,打趣道:“你穿着青奴的衣服满大街跑来跑去,他们肯定觉得新鲜稀奇呀。
很多没去过塞外的寻常百姓,受了戏文的误导,都认为青奴人是披毛戴角、凶神恶煞的毡裘怪物,哪里想到青奴也有我菲诺这样的漂亮美女呢?”
菲诺欢喜的咯咯直笑,继续给他按摩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