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衰败,神魂强大,内在腐朽不堪,啧,这般恐怖的神魂太过浪费,不若修我鬼道,长生久视,如何?本圣尊,亲自引你入教。”
“哈哈哈,何必和老僧说这空话,长生久视,天地大变之后,何人又能长生?就算圣尊鬼神之身,亦不可做到长生,天地自有定数,又何故偏要执念于此?”
圣僧摇了摇头,伸出枯掌捏起地上一片干枯的菩提叶,轻轻一晃,化为粉尘,坐禅间,回首已过百年,纵使人人皆崇敬圣僧,皆言的大虞第一人,又岂能真的顺应自己心意而活。
“哎,你这就不对了,菩提树乃你相国寺灵物,又是你相国寺传承,你抽取灵物生机补给自身,延续寿命,苟活六百载,你不是执念么?”
圣尊歪着头伸出手,手指一勾,菩提树轻颤抵挡着,到底是虚弱,一截树干断裂落入圣尊手中,拿起来在眼前上下打量着,嘴中不由发出惊叹。“不愧是灵物,这般残缺,其内生机灵气便可抵得上一个二品境。”
说罢放在嘴边一吸,丝丝绿色灵气渡入到圣尊嘴中,枯枝化为飞灰。
“当真是好东西。”
圣僧摇了摇头,偏过头看向皇宫的方向,轻叹了一声:
“佛门比不上玄仙教,不在大虞境内,教徒也大多随心所欲,自是潇洒自在,炼人炼鬼,若是圣尊真身在此,怕不是还得过上一场。”
圣僧看着眼前的圣尊痴痴的盯着那半截的新枝,随手一挥,一道彩色的光罩将菩提树笼罩起来,轻叹道:“圣尊不过是一丝魂念,莫要在浪费我寺内灵物。”
“小气了不是,魂念就不能尝尝味道了?哎,谁让你佛门在大虞境内,偏偏还坐拥如此大的田产,还不用上贡,底蕴深厚,强者如云就算了,天下佛门还是一家,谁不忌惮?换成本尊为皇室,早就灭佛了,又如何会等到现在?那皇室到底是心疼了些,不愿动用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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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尊身子一转躺在地上,手撑着脑袋望着圣僧的光溜溜的脑子,不知想些什么,一缕缕七情六欲之气飘荡到圣尊身前,手指一勾,七彩之气随心所动,煞是好看。
“非是老僧本意,实在是自古以来皆如此,就算是我亦不能更改,我为佛门魁首,自当护持,我相国寺根基在此,又不可轻易搬离,自然上心了些。”
佛门势大,下面盘织交错,已非当年的佛门,早就成尾大甩不掉之势,不知多少利益交错,非是修为高,就能抚平的。
“七情六欲之气,你也要学关外那痴子?转生,无故沾染上他人神魂,就算保持自身清明,说到底已经沾染了,老家伙啊,就算你成功转生,修行到如今的修为已是极点,往后再也不得寸进。”
圣尊撩着七彩之气,随口一吸,赤裸的上身顿时一道道彩色的筋脉浮现,语气也变得迷离:“当真舒服,吸取人的情感竟如此上瘾....”
若非是一缕魂念,也不会吞服这些,别说,心底不断涌现各种复杂的情感当真有趣。
圣僧看着圣尊的举动摇了摇头,这世间顶尖的人也就这么多,除了立场不同,修行到如此境界,谁都不愿真的决裂,世间的修者也大多奇怪的很,修为低时激流猛进,敢想,敢做,敢拼,修为越高,越是慎重,越是堪不破生死关。
圣尊站起身,挥散引来的七彩之气,扭了扭脖子,看向圣僧,凝神道:
“外界传言老和尚你要再度突破,瞧你这样子可不像啊?白白让本尊跑上一趟了。”
“圣尊何不真身降临?一缕魂念,老衲动手的欲望都没有,若是圣尊有事,还请直言,老衲怕一口气,给你吹散了!”
“哈哈哈!老家伙人越老口气越大,本尊送你点东西,若是你真能突破,本尊敬你,若是不能,本尊观那大虞皇室,也不会容忍你,依你的修为,想走没人拦得住,到时候可来寻本尊。”
圣尊说完身躯缓缓消散,留在原地的是一个黑色面具,面具气息如渊内藏恐怖之机。
圣僧盯着落在地上的面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
数千年前,玄仙教人族第一大教,举教飞升寻求长生,献祭万万人,打破壁垒,大量神魂物质涌入世间,得者,境界松动,遍地皆是魂灵花。
缝隙只维持不过短短数日,众人争相涌入,而人族修士也出现断层,统称为上界,听闻上界还留下一物,至今不知所终。
后人效仿以血,魂祭之,引起共愤,人族势微,人口也渐渐沦为妖兽,鬼怪的口粮,大虞朝也在那时建立,花费百年平定,一直到如今,有传闻说,上界千年之后,会再次现世,可到如今还未能看到一丝迹象。
圣僧将面具吸入手中,翻看了一下,面具背面上还刻着一句话。
‘你我相斗百年,莫要真的陨落,否则这世间又无趣了些。’
圣僧将面具放入怀中,轻叹了声:“世间之辈,皆无能,只有老僧一人可做执子人,这才是无趣,无趣。”
声音忽变宛若孩童一般。
“何人得识真神面?谁言世间无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