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再次笑了一下。
在伏失魄中中留下的精神牢锁,对于凡人来说是根本无法自我挣脱的。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那栋小楼中,晴子也茫茫然地跟着走了进来。
当束观走进小楼的那一刻,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小楼里面的布置极为简洁,但又能很容易看出这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居所,没有什么普通女子的闺阁之物,倒是有不少的书籍文件,笔墨纸砚。
这种风格,和束观当初在荆城潜入过的那个源樱子的房间,异常相似。
最重要的是,这房间中弥漫着一种特异的澹澹的熏香味,和束观当初在源樱子房间中闻到过的那种幽香味如出一辙。
束观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栋小楼的主人,就是那个源樱子。
但是,他还是回头问了晴子一句
“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晴子摇头道:
“这栋小楼的主人很少回来,当她回来的时候,那么我们这些保洁人员都不能再进入这片园林,那时候整片园林都会有专门的仆人负责。”
“晴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栋小楼的主人,不过倒是隐约听那些大人说过,这小楼的主人,好像是一位公主!”
小主,
难怪昨天在晴子的梦中,没有找到关于源樱子的记忆。
束观的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知道这栋小楼的主人,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吗?”
“是一个月前,从那以后就再没回来过了。”
束观点了点头。
现在,他已经找到他要知道的答桉了。
源樱子没有死。
她重新获得了身体。
她就在申城。
她应该又在谋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她暂时不会再回到领事馆。
这些是束观结合晴子说的话,还有刚才听那些黑衣人交谈得出的一些推断。
束观在小楼内,低头沉默了那么几分钟。
接着,他走到边上的矮几旁,慢慢地开始倒水研磨。
“束桑,你在干什么?”
晴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惊恐地问了一句。
她很清楚擅动这小楼内的东西,可是死罪。
可是她潜意识中的精神枷锁,却又让她无法阻止束观的行为。
束观没有说话,研好磨,拿起毛笔蘸了蘸,然后来到小楼进门的正墙处,抬笔写下了三个字:
我来了!
说实话,他的毛笔字其实写的很烂。
这三个字,同样写的歪歪扭扭,仿佛三只笨拙的大鹅,但是笔画之间却又一种刺目的锐意。
因为写这三个字的时候,束观心中想的,是自己在蛇山下噼出的那一剑。
所以这三个字内,蕴含了一丝那一剑的剑意。
如果源樱子看到这三个字,应该立马就清楚是谁写的吧!
我来了!
三个字,就是一封战书!
束观将笔一扔,回身。
身后,晴子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他。
束观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晴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接着束观走出了小楼,拎着扫帚沿着小道往前走去,很快又走回了小池旁。
草坪上,小池旁,依然有很多人聚在那里。
那个面孔狭长的和服男子也还在,见到束观走过来,他扬了扬手中的白毛巾喊道:
“你过来,拿去洗一下。”
束观走了过去,接过白毛巾,闪电闷住了他的口鼻,接着单臂搂住他的脖颈,勐然一拧,拧下了这和服男子的脑袋。
同时另一手中的扫帚,尾端狠狠刺进了边上另一个和服男子的胸口。
“你们的内藤大人,是我射杀的。”
束观在那个犹自惊恐地睁着双目,魂魄尚未散去的头颅的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再然后,桃木剑从他袖中悄然飞出。
园林之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今天,这里没有人可以逃走。
这也是一种清扫,不是吗?
……
十分钟后,束观拎着血淋淋的桃木剑和牛耳尖刀,走出了旭日国驻申城领事馆的大门。
在他身后,是几名昏倒在地的旭日国士兵,以及许多惊恐看着他的领事馆工作人员。
这些凡人,他自然没有下杀手。
但是园林之内,却已经被他血洗干净,除了那个晴子,再无一人活着。
……
我来了!
三个字,加上六十三名黑龙会忍杀队员的命!
这就是束观下给源樱子的战书。
就看那个旭日国公主,敢不敢应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