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协议上的字眼,郑婷婷只觉得可笑,明明是院里应尽的责任,却被他们包装得好像是什么恩赐一样。
郑父眼珠子转了转,急切地问道:“闺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戴眼镜姓严的经常差使你帮他干活?难怪了,我一开始就说你这次生病肯定是累的,那个四眼儿还硬是扯些什么脱离岗位私自吃饭之类的屁话,差点被他糊弄过去!这可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就被这几个钱给打发了!”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好像要去捞一笔的样子?宋晚木瞥了一眼突然兴奋起来的郑父,转头对郑婷婷说道:“总之,你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一个什么结果吧,我有一个朋友,也遇到了和你很相似的情况,那是一个很热很热的夏天,她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便想和老师请假不跑操了,但是那个老师不同意,非说她是装的,扬言不跑就记旷课,扣学分。她没办法,只好跟在大部队后面慢慢跑了起来。”
“然后呢?然后她也突发心梗了吗?”郑婷婷被宋晚木说的话吸引了,急忙追问道。
宋晚木点点头:“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头栽倒在了塑胶跑道上,旁边的人觉得不对劲,想去探探她的生命体征,结果被老师吹着哨子挥手制止了,有个女生觉得奇怪,不管尖锐的哨子声和老师瞪眼制止的手势,上去一探,便知道不好,给她做了很久的急救措施,最终抢救过来了。”
郑婷婷感同身受地舒了一口气:“抢救过来了啊,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因为时间耽搁得有点久了,还是造成了一些不可逆转的脑损伤,而校方却只是一味地推卸责任,把整件事情说成是女同学自己熬夜导致的。”
郑婷婷联想到自己的情况,顿时不寒而栗,情不自禁地问道:“最后呢?最后怎么解决的?”
“自然是用上所有能用的手段,摆出硬杠到底的态度,直到有错的那方最终坚持不住了,才勉强得到了应有的交代。”宋晚木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嘲讽。
郑婷婷想起自己的状况,也恐慌起来:自己到时候不会也留下什么后遗症吧?离规培结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自己这个情况有好几个月不能工作,虽然期间工资照发,但又有什么用?万一到时候自己留不下来,还摊上后遗症,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总之,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宋晚木若有若无地在“为自己”几个字上加强了一下重音,“我下午还要查房,先走了。”
“好呀,拜拜。”郑婷婷没在意,她此刻心乱如麻,随意地和宋晚木道了别,一家人迫不及待地开始嘀嘀咕咕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