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哥教过我,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走自己的夜路即可。”叶时安略作思考后,回忆道。
这两年来,裴昭教过叶时安很多道理,那是与在王府中学到的截然不同的道理。
但叶时安觉着很有意思,所以他愿意去学,而裴昭也愿意去教。
老道士点点头,继续问道,“小子,可愿拜入天师北府,上山修道?”
“以你的天资,还有身份,不出二十年,就可成就天师之位,到那时,你所能达到的高度,甚至会远胜老道与你的父亲。”
“届时天师北府的所有秘法,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你想学哪个,就可以学哪个。”
“我不愿!”
叶时安抱拳,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
或许这个便宜师伯老道士,确实是在为了自己好。
但抛妻弃子,舍家千里,清心寡欲,修仙求道,非他叶时安的志向与追求,那也不是叶时安的道。
“叶时安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何其特殊。”老道士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倔驴,沉声道,“而且据我所知,在你看不见的暗处,有一只推手在肆意散布你的行踪。”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身处这江湖之中,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且遭到无尽劫杀,你不怕后悔嘛?”
老道士说的是实情,这个事儿叶时安也有所察觉,江湖中风起云涌,有无数波涛向他涌来。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让我悔的,天师悔而我不悔,我的人生可不会因为某些人几句话,某些势力的几分算计几分图谋,就改变我自己的未来。”
“我只活这一次,我管他惊涛骇浪,如何席卷,我叶时安皆一剑斩之。”
叶时安坐直了身,挺起了自己的腰板,面不改色,坚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叶时安如果能轻易被改变,能一遇挫折就低头,那他又岂会逃离镇北王府那个温室,一头闯进这波谲云诡的江湖呢?
叶时安的老爹看错了叶时安,眼前的老道士也看错了叶时安,天下人也看错了叶时安。
或许当年逃出王府是有几分赌气成分在其中。
但更多的是,叶时安想要走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江湖路,不再任何人的庇护下,睥睨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