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我的庇护下,他永远无法长大,担不起重担。”
“只有直面生死,历劫而存,他才能得到磨炼,才能成长。”
叶洛陈的话振聋发聩,句句在理,可是却缺少了人情味。
殷湜听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但还是难以接受,说道:“可是,小安现在才只有十八岁,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说一千道一万,叶时安毕竟只有十八岁,不是久经江湖的老油条,不是心机深沉,极具城府的中年人。
面对那些生死危机,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他能生还的概率,太低了。
“十八岁不小了,老夫十八岁的时候,早已拿刀砍人,都不眨眼了。”叶洛陈笑道,“更何况,已经给了他两年的准备时间,足够了。”
“可...可....”
殷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洛陈抬手打断。
“庭院里养不出千里马,花盆里种不出万年松。”
“人要走,马要放,千日造船,一日过江,路在人走,事在人为。”
殷湜咬了咬牙,问道:“但是您所谋划的一切,真的比小安的命重要嘛?”
“如此操之过急,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嘛?”
殷湜不是傻子,她能理解老爷子的意图,但是她接受不了,以叶时安的性命做赌。
“人心都是肉长的,老夫又岂会不担心。”叶洛陈摇摇头,叹息道,“但是你要知晓,自古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
“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顶峰,即使你可以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但是小安所要面对的,是与老夫当年一样,充满野心,充满激情,充满渴望,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把你的长处和短处,放在太阳底下去研究,以你为标码,你说守天下难不难。”
“你说小安日后的路,难不难?”
“人生当真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却是主旋律,但是如何面对失败,却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
“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有的人能不断地爬起来,继续前行。”
“小安最后到底是龙,还是虫,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殷湜抿着嘴唇,默默点头,叶洛陈的说法,她是赞同的,但还是担忧,“我懂您的意思,也理解您的苦心。”